“为什么?”
“因为真正的陈守一,早就死了。”他缓缓转过身,“他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害死的。而你——”
他直视我眼睛。
“你不是他。你只是他死后,被人拼凑出来的假货。我要杀的,是你这个冒牌货。”
林子里静得可怕。
连风都停了。
我喉咙发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清歌却笑了下。“所以你是引路人,也是杀手?”
“没错。”他说,“棋局该换人执子了。但新执子的人,不能是假的。”
说完,他抬脚走了。
一步,两步,身影很快融进树林深处。没发出一点声音,就像从来没出现过。
我站着没动。
钥匙还在手里,冰凉。
谢清歌轻轻碰了下我的胳膊。“他说的‘棺材板’,是什么意思?”
我没回答。
远处传来一阵闷响,像是山体震动。地面微微颤了一下,落叶簌簌往下掉。
我抬头看向前方。
夜雾中,一座山影隐约浮现。轮廓高耸,顶上云层压得很低,像扣了个锅盖。
终南山到了。
我调整了下肩膀上的重量,赵铁柱的铁腿硌得生疼。右腿经脉还在抽,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钉子上。
可我现在不能停。
我迈开脚,往前走了一步。
谢清歌跟上来,扶住我另一侧手臂。
我们就这样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树根绊脚,腐叶滑腻,但我没再回头看。
身后林子彻底黑下去,连火光都没了。
只剩这条路通向山脚。
走着走着,我忽然觉得手里的钥匙有点不一样。
它开始发烫。
不是温度升高,而是像有了心跳一样,一下一下震着手心。
我低头看。
那枚麻花铜锁表面浮现出几道细纹,像是被什么激活了。纹路扭曲着,慢慢组成了两个字:
**认主**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谢清歌猛地抓住我手腕。
“你看玉!”她声音变了。
我抬头。
她腰间的残玉正在发光。不只是热,是整块玉从内往外透出青光。光晕照在地上,映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不是我们的。
是第三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