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找到你吗?”玄霄子往前走了一步,“因为你身上有他的味道。那个被我亲手劈死的人……他的魂种一直在召唤我。”
我握紧雷角,指节发痛。
“你以为你是真我复苏?”他冷笑,“你不过是个容器,装着他最后一点执念。而我——才是继承他道统的人。”
谢清歌忽然换了个调子。
不是《破阵曲》,是另一首。节奏更快,杀意更浓。她把最后一口精血含在嘴里,吹出来的音符带着腥味。
玄霄子脚步一顿,胸口像是被重锤砸中。但他没倒。
“你也配谈道统?”我站起来,挡在她前面,“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配碰。”
“那就看看。”他举起玉扳指,对准我的眉心,“谁才是真正的继承者。”
黑气凝成一柄短刃,悬在他掌心。
谢清歌的箫声突然拔高到极致。她整个人往后仰,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血从她嘴角、鼻孔、耳朵里同时流出来。
玄霄子的动作再次停滞。他的残魂出现裂痕,像玻璃一样布满纹路。
我抓住机会,把雷角往自己掌心狠狠一扎。
疼得眼前发黑。
但这一下刺激了体内残存的雷源。一道微弱的电弧顺着雷角窜出去,贴着地面冲向玄霄子脚下。
他察觉不对时已经晚了。雷弧钻进黑气,瞬间引爆。他整个人被掀翻出去,落地滚了两圈,玉扳指脱手飞出。
我没去捡。
谢清歌的箫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响。她靠着石头坐倒,左手垂在身侧,骨头断了至少两处。
“你还活着吗?”我蹲下来问。
她眨了眨眼,算是回应。
玄霄子慢慢爬起来,脸上的肉又开始焦化。他捡回扳指,眼神阴沉。
“你们赢不了。”他说,“只要我还有一缕魂在,就能回来。”
“那你尽管回来。”我扶起谢清歌,让她靠在我肩上,“我等着。”
他盯着我们看了几秒,忽然抬手打出一道黑符。符纸在空中烧成灰,随风散了。
下一刻,远处传来脚步声。
很多。
我扶着谢清歌站起来,雷角横在胸前。
她试了几次,才把箫重新拿稳。
玄霄子站在原地不动,嘴角勾起一点笑。
“新的猎人来了。”他说,“这次,你们一个都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