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右手，雷纹对准裂缝中心。
只要再推一下，就能扩大通道。
谢清歌站到我身边，玉箫横在胸前，手指搭在第一个音孔上。她没看我，只说了一句：“动手的时候，别犹豫。”
我嗯了一声。
体内雷气再次涌动，顺着经脉冲向掌心。雷角完全展开，贴着后背立起。我深吸一口气，把所有力量压进右手。
就在我要发力的瞬间——
黑袍人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
他松开锈剑，整个人向前倾，单膝跪地。那把剑插在地上，剑柄上的红布已经全黑，像干涸的血迹。
“怎么了？”我问。
他抬头，眼神涣散了一瞬，又猛地聚焦。
“它……改规则了。”他说，“通往核心世界的入口，只能一个人进。”
空气一下子静了。
谢清歌的手指僵在箫上。
我低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系统刚更新权限协议。”他喘着气，“三界之外的游戏世界群，只允许单一意识体接入。其他人强行进入，会立刻触发格式化程序。”
“意思是……”
“你只能一个人走。”他说完，低下头，肩膀微微抖。
谢清歌冷笑一声：“好算计。”
我没说话。
这招太狠了。不是逼我选生路，是逼我割舍。要么谁都不进，等死；要么我一个人进，把他们留在外面等清除。
可如果我不进，真相永远埋着，赵铁柱白死，谢清歌父母白死，我这三百年的苟活也白熬。
我转头看谢清歌。
她脸色很差，唇色发白，但眼神没软。她知道我要说什么。
“别说了。”她先开口，“你去。”
“谢清歌……”
“你不去，我们都完了。”她打断我，“而且——”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也想听听，你出来以后，会告诉我什么真相。”
我喉咙发紧。
她不是让我走，是逼我走。
我收回目光，看向那道裂缝。仙界崩塌的画面还在闪，频率越来越快，像是在催我。
我举起右手，雷纹对准裂缝。
谢清歌往后退了一步，站到黑袍人旁边。她没再说话，只是把手搭上了玉箫。
我知道她在等。
我也知道，这一进去，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
但我必须走。
我把全身力气灌进右手，猛地往前一推——
雷纹炸开，银光如瀑，裂缝轰然扩张。一股吸力从里面传来，拉扯我的身体。我感觉脚底离地，整个人被往里拽。
最后一眼，我看见谢清歌抬手扶住了摇晃的黑袍人。
他们的身影在强光中模糊。
我闭上眼，任由那股力量把我拖进去。
光消失了。
我睁开眼。
脚下是石板路，干净平整，两旁种着桃树。远处有座牌坊，上面写着三个字：
**青阳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