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选了这一边。
光环一直没散。
我慢慢站起身,腿还有点麻。谢清歌也跟着站起来,靠在石阶边上,手搭在空箫袋上。黑袍人没动,但握住了剑柄。
系统提示又响了一次。
“新界权限分配中,请选择归属方向。”
这次多了选项。
我没急着选。
谢清歌看向我:“你想怎么分?”
我说:“你说呢?”
她想了想,说:“我要一块地。”
“不大,就终南山脚下一间屋,门前种竹,屋后有泉。我想让我爹娘的名字刻在门口,让路过的人知道,他们不是魔,是匠人。”
我说:“行。”
“那你呢?”她问。
我说:“我要个药摊。”
“不大,就青阳镇街口那块地。我要摆七个葫芦,六个空的,一个装糖豆。我要让每个来买药的人,都能赊账。”
她看了我一眼:“你还卖五文?”
我说:“不,现在收灵石。”
她笑了一声。
黑袍人这时开口:“我要的不多。”
“一座庙,无字碑,碑底刻一行小字——‘错手之人,今日归还’。我不求原谅,只求有人记得那天我没再逃。”
我说:“给你建。”
他点头,没再说别的。
系统提示第三次响起。
“权限确认接收,新界归属协议生成。”
光圈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抬头看天。
极光更亮了些,颜色变了,不再是冷白,而是透出一点暖黄,像是清晨刚透出云层的日光。投影里的青阳镇开始走动,有人推开药铺门,有人挑担吆喝,终南山的鸟飞走了,松针微微晃动。
它们不是重复昨天。
是在过今天。
谢清歌忽然说:“你说……以后还会有人记得我们吗?”
我说:“记得不记得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站在这儿,头顶有光,脚下有地,做的事没人能抹掉。”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按在胸前,那里原本挂着半块残玉。现在玉还在,可感觉不一样了。
黑袍人低声道:“这光来得太晚。”
“可到底来了。”
我看着他们俩,忽然觉得这地方不该叫原初之城。
该叫新家。
系统提示最后一次响起。
“记忆重组程序启动,三日后开启。”
我还没来得及问什么记忆,头顶的光环忽然一闪。
不是消失,而是下沉。
它慢慢往下压,最后贴在我额头雷角的位置,像一顶看不见的冠。与此同时,谢清歌的光环沉入她胸口,黑袍人的沉进锈剑剑身。
它们融进去了。
不再是外在的标志,而是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我抬起手,摸了摸雷角。
它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