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门后是什么。
是原初之城的核心,是系统权限所在的地方,是我们拼了这么久才走到的终点。
我推开门。
门后是一条向上的台阶,铺着灰白色石砖,两边没有栏杆,也没有灯。台阶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高处。
空气很静。
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也能听见谢清歌的脚步声,还有黑袍人剑尖刮过石头的声音。
我们开始往上走。
走了大概十几步,我忽然停下。
“怎么了?”谢清歌问。
我没答。
因为我感觉到额头上的雷角动了一下。
不是预警,也不是疼痛。
它在跳。
像是在回应什么。
我抬手摸了摸,发现那里有点烫。
不是发烧那种烫,是像刚喝完热水,从里面往外冒热气的那种感觉。
“继续走。”我说。
又走了几步。
雷角跳得更明显了。
一下,一下,像是在数心跳。
谢清歌察觉到了,回头看我一眼。
“你还行?”
“没事。”我说,“就是它好像认得这条路。”
黑袍人从后面传来声音:“它本来就是从这儿长出来的。”
我没问什么意思。
有些事,走到地方自然会明白。
台阶越来越陡。
我们的脚步都没慢。
走到一半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钟摆晃了一下。
又像是什么东西解开了扣子。
我没抬头看。
但我感觉到雷角猛地一震。
不是痛,是涨。
像是里面有东西要出来。
我咬住牙,继续往上走。
谢清歌伸手扶了我一下胳膊。
“别硬撑。”她说。
“我没撑。”我说,“我只是不想让它等太久。”
“谁?”
“我自己。”
话刚说完,雷角炸了一下。
不是炸开,是像心跳漏了一拍那样猛地收紧。
我眼前闪过一道画面。
一个巨大的树影,根扎在云里,枝叶伸进星空。树干上刻着一行字:
“生灵即法则。”
画面一闪就没了。
但我记住了。
我们继续往上走。
台阶尽头出现一道门。
比刚才那扇大得多,通体黑色,表面光滑得像水面。
门中央有个凹槽,形状像一把剑。
黑袍人停下脚步。
他抽出锈剑,看了两秒。
然后递给我。
“插进去。”他说。
我接过剑。
剑柄粗糙,红布缠得有些松了。
我把剑尖对准凹槽。
还没碰上去,雷角又跳了一下。
这次我没忍住,闷哼一声。
谢清歌抓住我手腕:“你脸色不对。”
“没事。”我说,“就是快了。”
我把锈剑慢慢推进凹槽。
金属摩擦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
剑完全没入的瞬间——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