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走到我旁边,“走吗?”
我回头看谢清歌。
她站在我身后,手放在腰侧,眼神很稳。
“一起。”我说。
她点头。
我们三人一起迈步。
走进门的那一刻,我感觉到雷角不动了。
不是停,是融合。它不再是我额头上长出来的东西,而是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像心跳一样自然。
门内是一片广场。
地面是黑色的,像墨汁凝固成的石头。四周有十二根柱子,每根柱子上都刻着名字。我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字,但其中一个名字让我心头一跳。
赵铁柱。
他不在名单最前面,也不在最后。就在中间偏左的位置,像是被人随手写上去的。
谢清歌也看到了。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那根柱子上停了两秒。
黑袍人往前走,在第三根柱子前停下。
他伸手摸了下柱面,低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我走到最前面。
那里有一块石碑,比其他柱子都大。碑面上是空的,一个字都没有。
但我知道它是留给谁的。
我抬起手,准备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
就在这时,雷角突然跳了一下。
不是痛,也不是预警。
是召唤。
我转头看向广场尽头。
那里有扇小门,比我们进来那扇小得多,只有一人高。门是闭着的,表面没有任何纹路。
但它在动。
不是晃,是呼吸。一下一下,像是里面有东西活着。
黑袍人也看到了。
他走过来,站在我旁边。
“那是什么?”谢清歌问。
“不知道。”我说。
但我感觉到了。
那扇门里,有另一个我。
不是幻影,不是记忆碎片,是真正死掉的那个我。
他还活着。
或者说,他还没死透。
我想起系统以前推过的血字提示:
“警告:当前行为可能导致‘真我’彻底湮灭。”
原来不是吓唬我。
是真的。
我盯着那扇门。
它又动了一下。
像是在叫我。
谢清歌走到我身边,手搭上我的胳膊。
“你要进去?”她问。
“嗯。”
“我和你一起。”
黑袍人没说话,但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我们左边。
三人并排站着。
我伸手握住门把手。
金属很凉,但很快就被体温焐热。
我用力拉开。
门开了。
里面没有光。
只有一张椅子,摆在屋子正中央。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背对着我们。
他穿着旧道袍,头发花白,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缺了小指。
和我一模一样。
他缓缓抬起头。
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