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歌也没动。
他站在那里,背对着我们,肩膀上的布条被风吹起一角。
“你去哪儿?”我问。
他没回头。“哪都不去。就在这儿。”
“为什么?”
“门要有人守。”他说,“你们走的路,得有人看着别塌。”
我站起身,这次没摔倒。身体还是虚,但能撑住。我走到谢清歌旁边,伸手把她拉起来。
她站定后看了我一眼。“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我说,“等下一个世界出事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她点点头,忽然笑了下。“那你可别迟到。”
“不会。”我说,“下次见面,希望是在新仙界。”
她没回话,只是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颗糖豆,塞进我手里。我低头看,是红色的,裹着薄薄一层粉。
我记得这味道。三百年前我在丹炉边偷吃的那种。
我攥紧了。
黑袍人依旧站着,手扶在剑柄上。他的影子落在地上,不再是模糊的一团,而是清晰的轮廓,连脚边的裂纹都看得见。
我知道,他不会再消失了。
谢清歌转身走向南荒的光球。那团紫光还在闪,频率比刚才慢了些,像是喘息。
她走到一半停下,回头看我:“你还愣着干什么?”
我迈步跟上。
路过黑袍人身边时,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按在我肩上。只有一瞬,很快就放下了。
“去吧。”他说,“我已经还完了债。你们还活着,就得继续往前走。”
我点头,没说话。
南荒的光球离我们越来越近。紫色表面出现细小的纹路,像是干涸的河床。裂缝还没裂开,但内部已经有黑气在涌动。
谢清歌抬起手,把断箫举到唇边。
我没有摸耳朵,也没有闭眼。
雷角再次发热,这一次不是预警,不是共鸣,是回应。
金线从额前射出,直奔光球中心。
就在缠上的瞬间,光球猛地一颤,裂开一道缝。
黑气喷出来,带着烧焦的味道。
谢清歌手腕一转,音波推出一道屏障。
我往前踏一步,手掌贴上光球表面。
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