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秦淮茹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点恳求，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你外头有人，谭玉容、娄小娥，还有厂里的刘春桃，我都听说过。我不争不抢，只求你别亏待了当当和槐花。她们俩年纪小，身子骨嫩，往后还得靠你照拂。”
周大生沉默了半晌，看着书房里昏黄的光线，看着秦淮茹那双带着期盼的眼，忽然就笑了。这女人，倒是个难得的通透人。
他走到书桌后，拉开抽屉，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我自己的女人，后面我会安排好的，我会想在那个岗位合适。”
“多谢大声”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点哽咽。
“不用谢我。”周大生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往后院里的事，还得嫂子多费心。当当和槐花那边，你多照看着点，别让院里的人说闲话。”
“我晓得。”秦淮茹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叠好，揣进怀里，像是揣着个宝贝。
她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周大生，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今儿晌午，我给槐花煮了红糖鸡蛋，让她补补身子。那丫头脸皮薄，见了你怕是会害羞。你要是晚上想过去，我让当当去前院睡，给你们腾地方。”
周大生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秦淮茹见状，笑了笑，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门轴“吱呀”一声，带起一阵晚风，吹得书房里的灯光晃了晃。
周大生走到窗边，看着秦淮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又抬头看向西厢房的方向。窗纸上的人影还在，像是在绣什么东西，灯光下，那身影纤细而温柔。
他摸了摸胸口的内袋，那里还揣着那张带着槐花香的纸条。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面，周大生的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这四合院的风月，怕是要比厂里的风浪，更缠人几分。
夜色渐浓，檐下的灯笼亮了起来，昏黄的光晕洒在青砖地上，映出一片朦胧的暖意。周大生站在窗前，听着院里传来的轻微响动，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转身关上灯，书房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碎成一片银霜。
夜还长，有的是时间，慢慢品这檐下的风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