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书?”萧绝正在批阅奏折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眼神锐利,“说了什么?”
长风躬身回道:“好像是丞相夫人来打秋风的,而且送信的是丞相夫人身边的陪嫁嬷嬷,态度……不甚恭敬。王妃看了信后,独自垂泪许久,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
垂泪?闷闷不乐?
萧绝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那个麻烦精,在他面前不是挺能逞强的吗?哭哭啼啼,晕倒装傻,手段一套一套的,怎么一封家书就能让她偷偷掉眼泪,连饭都吃不下了?
他放下朱笔,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又升腾起来。他想起之前查到的,关于她在丞相府的那些遭遇,生母早逝,继母当家,父亲偏心……
以王氏那贪婪的性子,看到沈知意如今在王府过得不错,不来刮一层油水才怪!
他看着桌上那份关于边境军粮调拨的紧急奏报,忽然就觉得有点批不下去了。脑子里总闪过她捧着信默默垂泪、连饭都吃不下的样子。
麻烦!
真是麻烦!
哭什么哭!不会来跟他说吗?!
他萧绝的王妃,还能被娘家拿捏了不成?!
萧绝烦躁地站起身,在书房里踱了两圈,最后猛地停下脚步,对着门外沉声道:“长风!”
“属下在!”
“去查查,丞相府最近是不是缺钱缺得厉害。”萧绝的声音带着冷意,“还有,王妃的嫁妆单子,给本王找出来。”
“是!”长风立刻领命而去。
萧绝重新坐回书案后,看着那跳跃的烛火,眼神晦暗不明。
他倒要看看,是谁敢让他王府里的人,连饭都吃不下。
而主院里,沈知意洗漱后,早早地躺在了床上。屋子里只留了一盏昏暗的灯,她侧身向着里侧,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只有守在外间的云苓知道,小姐其实一直没睡着,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偶尔发出的极轻的叹息,都显示着她心里并不平静。
云苓在心里把丞相府那起子人骂了千百遍,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暗祈祷王爷能发现小姐的异常。虽然王爷脾气坏,但至少……他不会让小姐被外人欺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