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宽几乎不能言语了。
潘浒点上雪茄,吞云吐雾一番后,一脸美滋滋的,眯着眼地说:“真不骗你,这叫雪茄,来自阿梅利肯南边,一根一两黄金。”
杨宽一听这玩意得一两黄金,差点没把刚刚吐出去的烟雾再给吸回肺里面。
一两金,十两银,百口吸完,一口就得六钱银子。他一边慢慢吸着,一边如同乡下抠搜老财主般盘算着。
氤氲中,潘浒淡淡的笑道:“杨总旗,有话不妨直说!”
杨宽说:“潘先生,若是能加入我东江镇,可为游击,独领一营兵马。”
“这是毛总兵的意思?”
潘浒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心中却在想着,毛文龙打的好算盘,这是打算不花一分钱,仅凭一个游击头衔,就得了战功,还有两千支长短火铳。
他没打算给这个面子,不无讥讽地问道:“毛总兵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杨宽满脸尴尬。
用一个从四品游击的头衔,外加独领一营兵马这等画大饼的空口白话,换得数百真奴首级外加一千支长铳、一千支短铳,还有数百匹战马和上百牛羊。这都是毛总兵麾下一众干儿子都赞同的一招妙计,显然他们都把别人看成是与他们一样的愚蠢。
他只得说:“若是潘先生不愿意这般的话,东江镇可派遣船只送潘先生及麾下一众人前往登莱,外加两千两黄金。当然,除了两千支火铳之外,所有的建奴首级,生擒的建奴和鞑子,以及缴获的战马都得交给东江镇。”
潘浒闻言后先是一愣,而后禁不住哈哈大笑。
天下间厚颜无耻之人,着实不少,他潘某人更是见识到了三百九十多年前的古人是如何不要脸面的。
笑罢,潘浒淡淡的说:“我还能搞到大炮,不是那种沉重的红夷大炮,而是配有双轮炮架的大炮,还有炮车,用六到八匹骡马拖着就能到处跑。一种打12斤炮子,可打四五里远,连大炮带炮车外加一百发炮子以及相应的火药,作价一百五十两黄金。另一种打6斤炮子,可打二三里远,作价八十两黄金。不知贵军是否感兴趣?”
居然还能搞到能打四五里远的大炮,价钱只一百五十两黄金。杨宽闻言后心惊不已,忙说:“待我回去禀报毛总镇。”
同时,他心中大骂那些军将大都是蠢货,如此一个极具潜力的盟友,就因为他们的“奇思妙想”,非但不能把关系搞得更为融洽,反而滑向了另一极端——最后怕是真有可能会成为东江镇的一个强敌。
潘浒收敛笑声,果决的说道:“战马不能全给贵军,我要自留一百匹。烦请尽快安排所需船只,我等登船之日也是与贵军交割之时。另外,还请禀告张守备,约束好贵军各部,勿要再靠近我部营地,以免发生误会。”
杨宽听得出潘浒言语中充满怒意,心中一凛,忙拱手应是。
潘浒摆摆手,杨宽离去,原本按潘浒的意思,本应是双赢合作事情,还没起头就黄了。他直到此时方才明白过来,毛文龙与建奴对着干确实是出于本意,但功名利禄、官爵权势同样也是他所求所图。
下一步是要前往登莱,没有足够多船只,根本就不可能将几百匹战马都弄过去,所以自留一百匹,其余权当交换好处的筹码。至于牛羊,活的带不走,可以宰杀腌制成腊肉带走。
布置好宰杀牛羊腌制腊肉的事情后,潘浒便领着步枪队出了潘家屯。眼下周围人多眼杂,没办法每天都搞实弹射击,只得各队轮番出营寻一处偏僻的海边悄悄地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