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叶恒催促,孙棠棠依旧将刀尖上之物小心包于另一方干净的素帕中,面色凝重,避开院子里的众人,将陆归临四人唤到一旁,将方才所见所想一一道来。
“是以血槐花蜜和陈年龙眼肉干同食,极有可能致小产,且大出血。”
“至于那具男尸,眼下来不及再剖验,他中毒的迹象很明显,能致眼耳鼻多处流血的毒药,应该不少?”孙棠棠看向叶恒和陆归临,“你们在江湖上可有见闻?”
毕竟在城中医馆买药,尤其是有毒性的药,抓药的伙计都会问询,还要登记在册,但总有些旁的路子。
“自是不少。”叶恒见孙棠棠当真有发现,面色好看了点。
“孙姑娘,你是说,有人偷换了槐花蜜?”江寄月琢磨半响,终于有了发现,来了兴致。
“极有可能,但这也只是猜测,不过总好过如无头苍蝇般。咱们若去搜寻,发现了蹊跷,也知是用于何处。”孙棠棠仍有不解,“不过知道此事者寥寥。懂此法还能寻到血槐花蜜,来人不简单。”
“太好了!不愧是孙姑娘!还有令尊,省了不少功夫!”江寄月眸色雀跃。
一旁的燕霜儿心中酸涩,恨意涌起,凭什么又是孙棠棠?孙棠棠的阿爹,如此博学,倾囊相授,她的阿爹,却是她一切痛苦的根源。
燕霜儿攥紧双手,面色十分难看。
“卢二!你们府上的厨子何在?”江寄月趁着兴致,难得主动问询。
“这位是专门负责夫人吃食的厨子,郑师傅。卢二朝人群里招了招手,“郑师傅!”
“小的见过几位。”郑师傅一身粗布长衣,腰间围着裹布,虽是用来遮挡油污,但还算干净。他整个人瞧着年岁不大,身形匀称,不像好些厨子,肥头大耳。
孙棠棠打量几眼,应是个讲究的厨子,厨艺不会太差。
“夫人中午吃了何物?”孙棠棠开门见山。
“有一道鸽子汤,一小碟豆腐,还有一道酱拌芦蒿。夫人近来胃口不太好,只要了这些。”郑师傅甚是熟稔,他喉头微动,瞟了眼屋里,声音小了些,“难道有什么不妥?小人可都是自己尝过了,才敢端去给夫人。”
“酱是什么酱?”孙棠棠多问了几句。
“本应是黄芥末酱,醋,还有油一同拌了。只是……夫人近几个月不喜辣,小的就只放了醋,还有少量油,一道拌了。”郑师傅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没有旁的吃食?点心,茶饮这些,都算上。”
“有,饭后不久进过酸梅汤。小的劝过芳兰姑娘了,酸梅汤虽开胃,入秋已久,吃多了怕是不舒服。”
“你们夫人胃口变了,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孙棠棠总觉得有何处不对。
“自是觉得不对劲,但主子说什么,做下人的,哪敢插嘴。也是今儿出了事才知道,夫人居然有了身孕。”郑师傅声音越来越小。
“难道你们先前都不知道?”江寄月上前一步,“你们都是今儿才知道?”
“正是。”郑师傅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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