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孙棠棠五人面面相觑。
郑师傅赶忙接话:“小的一阵后怕,生怕给夫人用过些孕妇不宜的食物。”
“但是夫人之死,同小的无关啊!就算小的今儿才知道,盘算下来,夫人也不曾吃过相克或是孕妇避忌的东西!”
“芳兰,你过来。”孙棠棠看了眼夜色,如今已过去半个时辰,来不及绕圈子,”你们夫人可吃过龙眼干,还有……槐花蜜?”
孙棠棠刻意在槐花蜜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不住打量芳兰的面色。
“这位姑娘当真奇了!”芳兰面上没有什么蹊跷,只是难得多了些惊奇之色,不再那般悲痛,“夫人最近几个月总是睡不好,又说没什么大碍,加之秋燥,每日都会服些龙眼干,还有用槐花蜜泡茶吃。”
“他怎么不知?”孙棠棠看了眼郑师傅。
“郑师傅只管厨房,这些果子蜜饯,茶饮点心,有些是夫人直接派人采买。平日都放在房中。倒也不怪郑师傅。”芳兰好奇看了眼郑师傅,不明所以。
“你也不知,夫人怀有身孕?”孙棠棠越想越蹊跷。
“奴婢说了,夫人也不是什么都同奴婢说。”芳兰垂眸,有些躲闪。
“带我们去夫人房里。”孙棠棠见她躲闪,没有实证前,懒得同她多言,朝陆归临几人示意,唤上卢二和芳兰,示意他们带路。
卢二和芳兰走在前头,孙棠棠五人远远跟在后头,小声嘀咕。
“看起来,这个郑师傅,什么也不知道。”江寄月泛起愁来,“你问他时,他的面色还算正常。尤其是那个什么槐花蜜,芳兰看着也都不心虚。不过丫鬟不知道夫人怀孕,倒是稀奇。”
“我也不信阖府上下,无人知道夫人怀孕。这也太说不过去。就算是食铺的厨子,老主顾口味突变,又没生病,还容易没胃口,喜食酸物等开胃之物,应该有些察觉。”孙棠棠面色凝重,仔细想着郑师傅所言。
“他说得也没错,当下人的,听主子的话就是。”燕霜儿难得接话,“况且他是男子,迟钝些也是有的。再说他那样子,哪里像厨子,倒像是落榜的书生换了个行当糊口。”
“不像棠棠姐,家学渊源,从小厨艺就了得。”燕霜儿看着孙棠棠,咬牙切齿。
孙棠棠一头雾水,难道这也得罪了燕霜儿?叶恒走在他们四人身前,陆归临和江寄月跟在孙棠棠和燕霜儿后头,瞧不见她二人的面色。
“燕姑娘所言甚是。”江寄月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言语雀跃,一味吹捧,“倒有些迫不及待,想尝尝孙姑娘亲手所做的菜。长庚,难道你一点都不馋?”
孙棠棠和陆归临面上,同时闪过戏谑之色。
“我做的东西,如何入得了长庚公子的口。”
“怎敢劳驾孙姑娘为我亲自下厨?”
一时间,江寄月也闭了嘴,不敢多言。
卢府的抄手游廊里头,明明有七人同行,除了脚步声,竟算得上静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