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雪白的里裤,但裆部有深红发暗的血迹。
“若夫人怀孕,怎会有月信?”燕霜儿瞪大了眼,“三四个月前的?如何还不扔掉或是清洗?”
孙棠棠眉头蹙起,若阖府上下都不知夫人怀孕,说明夫人在关键之处,隐藏得甚好。
似是想到什么,孙棠棠抓过那条裤子,毫不避忌,放到鼻前轻嗅,她眉心蹙得更紧:“这不是人血。若没猜错,是猪血。”
燕霜儿后退一步,极为嫌弃打量孙棠棠:“棠棠姐倒真是豁出去了。”
“不然你来分辨。”孙棠棠见怪不怪。
“你怎知是猪血,不是人血?”燕霜儿轻掩口鼻。
“猪血更臭。你闻过就知。”孙棠棠见怪不怪,思索几分,“说不定是借此掩人耳目。若月信一直来,只是胃口变了,旁人就算想到有孕,也会觉着是自己多想。”
“看来芳兰在撒谎。”燕霜儿撇着嘴,轻哼几声。
孙棠棠难得认同,燕霜儿心思缜密,当真可惜。
“就算夫人不是什么都对芳兰讲,但这些贴身衣裤,要瞒住芳兰,甚难。她方才如此慌乱,想必是怕咱们发现。”孙棠棠推测道。
“咱们是接着搜,还是先审?”眼霜儿拿不准。
“先审,若她能多说些,咱们也省事。若她不肯,再搜不迟。”孙棠棠将那条里裤抓在手中,背在身后,朝门口去。
“你们有发现了?是何物?”江寄月兴致勃勃,“库房里没什么特殊的,还是得靠你们了。”
“江公子,都是女子私隐之物,你还是莫问。”燕霜儿难得未顺着江寄月的话头。
“你……”江寄月险些脱口而出,他见过的女子私隐之物,只怕比她二人见过的要多得多。
“芳兰,我们发现了床后木架上的衣物。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孙棠棠盯着芳兰,试图看出些许蛛丝马迹。
“这位姑娘,奴婢……”芳兰支支吾吾,脸上通红,“三位公子在此,卢管事也在此。”
“你只管说。”孙棠棠有些不耐,叶恒见状,骂了几声。
“奴婢说,说!三位公子和卢管事莫怪。那是夫人的里裤,沾了血污。都是女子私隐。”芳兰低着头,不敢看人。
叶恒闻言,直道晦气,后退了几步,恨不得离孙棠棠能有多远就多远。
“夫人有孕,莫非平日胎气就不稳?你想清楚了再答话。”孙棠棠沉声道。
“回姑娘。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芳兰跪倒在地,“夫人只是将裤子交给奴婢,让奴婢清理,奴婢按夫人月信的日子算来,并无差错,就未多想。只是一时怠懒,没来得及处理,让几位触霉头了,是奴婢的错。”
江寄月看着陆归临,摸不着头脑,陆归临盯着孙棠棠背在身后的手,若有所思。
“你们夫人平日可会去厨房?”孙棠棠思索几息,另起话头。
“啊?夫人不喜下厨,从来不去。”芳兰不明所以,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