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刚才在夫人房里,可有发现异样的泥土?”江寄月回过神。
“没有。”孙棠棠和燕霜儿齐齐摇头。孙棠棠心中有念头一闪而过:“待会记得再问芳兰,夫人的鞋子,平日可有蹊跷?她是否帮着清理过。”
“尸体所在的那间厢房呢?”江寄月点头,继续发问。
“也没有。”陆归临竟是和叶恒异口同声,方才他二人细细验过那间厢房,不曾发现端倪。
“一定有问题!不过……”江寄月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孙棠棠立马追问。
“兴许是去了远处,刚回来,脚上沾了别地的泥土。”江寄月悻悻道。
“就算那处下雨,一路奔波回来,泥土也不该如此湿润。更像是这几日穿过。甚至去世前刚穿过。”孙棠棠一个激灵,卢管家换过鞋。
若无蹊跷,为何要换鞋?
孙棠棠蹲下,细细看了,这双鞋里头并未打湿,也没什么旁的脏污,那些泥土只是在边上显露些许,若不是细细看过,不会发现,便是直接穿出去当差,也不会被人留意。
卢管家刻意换过鞋,他究竟去过什么地方,须如此小心。
她抬眸准备起身,视线扫过鞋靴边上的木箱,江寄月先前的埋怨打心里浮现。
这么大的木箱,几件衣物就装满了。
孙棠棠眸底浮起疑惑之色,不待多言,她径直掀开木箱的盖,里头确实只有几件男子衣物。她顾不得避忌,伸手往底下探去,又侧身从外面比划了一番,木箱有多深。
“这里头有暗格。”孙棠棠顿了顿,将里头的衣物尽数翻出,同木箱颜色并不一样的底部,显露出来。
几人围凑上前,孙棠棠伸手在木箱隔板上一寸一寸摸去,摸到一松动之处,她轻轻按下,整个隔板竟能掀起一半!
一套夜行衣显露于几人眼前。
孙棠棠同他们几人相视一笑,眸中都是亢奋之色。她凑上前去,身子紧贴着木箱,弯曲胳膊朝暗格内里摸去,好几个瓶瓶罐罐。
孙棠棠将里头的物件悉数掏出,摆在几人身前。
“夜行衣!好家伙,偷个情,如此鬼祟。”江寄月不住摇头,还是他省事,平日里进出女子闺阁,都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根本无需掩藏。
“我总觉着,若只是私会,无需如此。”孙棠棠眉头锁紧,“你们想想,在府上突然见着一个黑衣人,和突然见着管家,哪个更奇怪?”
“那也不一定。万一他不想被人撞破出现在某处呢?”江寄月单手托腮,“穿着夜行衣,被人发现,还能推说是进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