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敢!”
“这药,可是你自己的?”孙棠棠忍住嫌弃,倒了一粒瓶中的药丸出来,放在掌心。
卢老爷看清孙棠棠手中是何物后,如被激怒的猛兽:“你们通通都得死!就算我不能人道,那贱妇就能心安理得去偷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从身边两名小厮手中挣脱,直直扑向孙棠棠,哪怕他双手被缚于身后,如此扑出,一定会狠狠摔倒在地,面上没有丝毫犹豫。
孙棠棠飞快后退,被身后矮凳绊倒,眼看朝后头倒去,陆归临不自觉想出手,无奈几人牢牢盯着,他只能任由江寄月冲上前,接住孙棠棠。
“孙姑娘,你没事吧。”江寄月难得面上泛起红晕,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格外勾人。
孙棠棠见卢老爷已被叶恒治住,立马起身,往身侧走了两步,离江寄月不再那般近:“多谢江公子。我无碍。”
鬼使神差,孙棠棠用余光瞟了几眼陆归临,见他气定神闲,心中又沉了几分。
叶恒扇了卢老爷几巴掌,卢老爷终于停歇,看向孙棠棠手中药瓶,面上涨得通红。
“也难怪,如此屈辱之事,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江寄月轻咳几声,小声嘀咕,“看来这药确实是他的。”
孙棠棠面露古怪,小声问卢二:“府上可有人知道此事?”
卢二背过身去,不敢看卢老爷:“姑娘,小娘子,你这问的,如此机密之事,我们这些才来几年的下人,如何得知。庄子上那位老管家,说不定知道。只是庄子甚远,今日赶不来了。”
孙棠棠了然,此案用不着老管家。
既然如此,要么铁板钉钉,要么就是极易出现错漏的一处。
几人又搜寻了一番,没有发现。
“孙姑娘,依本公子看,咱们可以出去了吧?”江寄月耐着性子,“虽然还剩半个多时辰,但越早越好啊。”
孙棠棠看了眼余下三人,看不出什么。
眼看江寄月要往外走,孙棠棠长吁了口气:“我还有几处想不通。若是卢管家想让夫人堕胎,误杀后再自杀,为何要选血槐花蜜如此稀有之物?旁的法子不可以?就算担心夫人看医书,一般的法子会被识破,那血槐花蜜从何而来,卢管家又为何知道此法?都打算自杀了,为何还要锁门?为何是在后院那处偏僻厢房,若本打算让夫人堕胎,夫人必身子不适,需下人相助,夫人在那处出现,会不会惹人怀疑?那些情书情诗,都被烧了?”
见江寄月还欲辩驳,孙棠棠揉了揉眉心:“这些许都可以推说,是卢管家考虑不周。那孩子,究竟是谁的?若黑衣人问起,咱们该如何作答,这算不算一个大疏漏?”
江寄月一时语塞,他顿了顿:“也有几分道理……依本公子看,孩子说不定是厨子郑师傅的。”
“为何?”余下四人难得异口同声。
“因为他是府上男子里,模样最俊俏的了。你们看,卢老爷不丑,卢管家模样不错,想来夫人还是挑人的。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她既然肯留下孩子,应是自愿,怎么随便什么人都可以?”
轮到孙棠棠语塞,江寄月虽不着调,但这几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
“只是没有证据。”孙棠棠小声嘀咕,她亦知道,自己多少有些钻牛角尖,可她不敢赌,万一被抓住错漏,他们这五人,谁会被推出去?如果她失去一肢,就算能将前两关的银钱带回去,可她没法面对晏弟,以晏弟的性子,他搞不好会气急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