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钉着一块不起眼的铁牌,只刻着一个简略的徽记和三个字“战备库”。
这座庞然大物静静地矗立在喧闹的年节氛围中,如同一头冬眠的巨兽,提醒着人们此地深入骨髓的军事底蕴。
进城的时候已经午时了,正好赶到午饭的饭点吃的羊杂汤,从珍宝楼到员工宿舍,这一段儿就折腾了大半个下午,现在一人一马,在街上没走多一会儿,天色就暗沉了下去。
月光下,城墙巨大的阴影吞噬了半座城,酒馆食肆里更是人声鼎沸,酒香肉香愈发浓郁,石琦挑了一个生意红火的酒馆,钻了进去。
其实石琦的酒瘾不大,但这个义乌酒葫芦的容量也不大,隔三差五抿一口,这一路过来也喝光了。
最后一口生生的挺了半个月,挺到城门口才喝掉,石琦现在想喝个痛快。
这个酒馆生意很好,来往的都是些普通百姓,消费也很便宜,一壶酒才五文钱。
卖的吃食也都是北方家常小菜,性价比很高,东西卖的比骞封镇王掌柜的都便宜,城里打零工的、干苦力的都来这里喝酒。
石琦喜欢这种氛围,他也是苦日子过来的,看着一群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卸下一天的疲惫,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喝点小酒,聊聊闲天儿,很舒服。
石琦看没有闲桌,就找了个只有一个人的桌子,想拼个桌。
桌上的这个人很奇怪,左手袖子空荡荡的,不像王多金还留半根儿,他是齐根儿断的。
穿着粗布袄子,像个干苦力的,低头吃着一碗面条,眼瞅着快吃完了。
桌子上放着一个食盒和一个皮制的酒囊,估摸着吃完想打包给家里人带回去。
石琦刚一坐下,同桌的独臂男子下意识的抬起了头,两人四目相对,石琦认识。
“石仙长!”
“小鑫?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手怎么这样了?”
“石仙长...这个说来话长,劳您挂念,您先吃饭,一会儿跟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石琦看到独臂的小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是老乡,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也没坏到哪去。
石琦也没心思吃饭了,让老板打包了一些肉菜熟食和烙饼,装满了酒葫芦后跟着小鑫出了酒馆。
在骞封镇的时候,小鑫是小鸡的跟班,小鸡有两个跟班,一个刀条脸的小鑫,一个腰子脸的小斌。
小鑫就住在城墙根儿底下,石琦刚进城时看到的,那些简易棚屋其中的一个。
跟着小鑫进了屋子,屋子不大,比刚到初阳城时租的“马厩雅间”大不了多少。
一个小炕上放着三套被褥,一个桌子,两个条凳,没什么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