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琦笑着点头，丑丑沿着宽阔的山路缓缓下行，柳念琦趴在马背上，回头对着众人挥着小手，嘴里喊着：“再见啦！我还会回来的！”
阳光渐渐升起，洒在天山的雪峰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马匹蹄声哒哒，沿着蜿蜒的山路渐行渐远，山门外众人的身影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视野中。
跨过了绵延的雪山，一路向西北而去，漫天黄沙映入眼帘，风也愈发干烈了。
石琦勒紧马缰，丑丑踏着漫天黄沙，前方地平线处终于浮现出连绵的土黄色城郭，流沙城。
柳念琦裹紧了身上的羊毛披风，防止进沙子，小脑袋从石琦臂弯里探出来，好奇地打量着远方：“石爷爷，那就是胡国吗？房子都埋在沙子里啦！”
石琦笑了笑，目光沉了沉看着前方：“这是流沙县城，胡国的边陲县城，特产葡萄干。记住，进城后少说话，多观察，这里的规矩比文华院可复杂得多。”
胡国以西域绿洲为基，由当代的台吉，邱林那提执掌王庭，统管世俗军政，长生教历任教主都以“长生天代言人”自居，掌控精神教化，两方势力同根同源，邱林笙和邱林那提都是叔伯兄弟，共同压榨着底层民众，阶级壁垒森严如铁。
城门处，两名身披玄色皮甲、头戴鹰羽帽的卫兵正盘查行人。
卫兵腰间的弯刀泛着冷光，目光扫过石琦和柳念琦时，带着明显的审视。
石琦递上提前备好的通关文牒，语气平和：“中原行脚商人，带小女来胡国贩些香料，路过贵地歇息几日，采买些葡萄干再回去。”
卫兵接过文牒，粗厚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九国印章，又瞥了眼柳念琦怀里的点心小包裹：“这丫头生辰八字是啥？”
柳念琦俏声说道：“本姑娘元历六千零四十年九月初九的生日，咋滴？进城还送生日礼物呀？”
卫兵暗自盘算了一下接着说道：“进城得交‘长生税’，孝敬长生天，才能保你们平安。”
“啥是长生税？”石琦好奇问道。
“就是给长生教的香火钱！”卫兵不耐烦地伸手，“少废话，赶紧交钱，不然进不了城！”
柳念琦当即撅起嘴，把点心囊抱得更紧：“看什么看，我这是零食不是钱！”
石琦不动声色地按住她的手，翻手将五两银子递过去：“好说好说，麻烦军爷通融。”
卫兵掂了掂银子，脸色稍缓，挥挥手放行：“进去吧，别惹到长生教的上师们，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进城后，街道两旁的景象让柳念琦新奇不已，土夯的房子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商铺前挂着色彩斑斓的织毯，空气中混杂着羊肉、香料和沙尘的味道。
石琦好奇的问向柳念琦：“小崽子，你不八月初八的生日么？咋瞎说呢？”
“谁知道那守卫有啥坏心眼子，瞎编一个糊弄一下得了，你个老江湖咋还这点儿经验都没有？”
石琦又给了她一个脑瓜嘣：“就你废话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