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害怕了,彻底没了之前的镇定和倨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小姐,小的知错了!小的愿意赔!这些年攒下的家当都赔给您!只求您高抬贵手,别送我去见官啊!”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慕容晴掏掏耳朵,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行啊,赔是吧?可以。”
她对家丁挥挥手,“走,跟着他去抄家……哦不,是去‘接收赔偿’。记好了,少交一个铜板,就给我多打十板子,绝不赊账。”
最终,张掌柜名下的房产、积蓄全便宜了慕容晴,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着收回来的铺子,慕容晴索性让人关门,贴上了“东主有事,暂停营业”的告示。
首战告捷,慕容晴心情更好了,带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家丁,朝着下一家铺子进发。
第二间铺子是一家规模不小的粮铺。比起胭脂铺的精致,这里显得朴实无华,但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扛粮的伙计忙得脚不沾地,显得生意极为兴隆。
慕容晴依旧独自一人走进铺子。
柜台后,一个穿着体面绸衫、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正在低头拨弄算盘,算珠噼啪作响,正是掌柜王富贵。
他是原主母亲苏婉柔在世时亲手提拔起来的老人了。
见到慕容晴进来,王富贵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未起身,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这位小姐,买粮还是办事?”他显然已经听说了胭脂铺那边发生的事,但自恃是“老人”,并未太将慕容晴这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
慕容晴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将房契拍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王掌柜,贵人多忘事?不认识我了?我来看看账册,顺便接收一下这几年铺子的收益。”
王富贵放下算盘,拿起房契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又放下,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是大小姐大驾光临。失敬失敬。不过这铺子这些年一直是夫人在操心打理,账册和收益也都是直接交给夫人的。大小姐突然来要,只怕……不合规矩吧?” 他口中的“夫人”,自然是指沈知漪。
“规矩?”慕容晴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谁的规矩?偷我娘嫁妆的贼立下的规矩?王富贵,我娘当年待你不薄吧?提拔你当掌柜,给你优厚的薪俸。”
“她尸骨未寒,你就急着去捧沈知漪的臭脚,你这膝盖骨是棉花做的?一戳就跪,风往哪吹往哪倒?”
王富贵被说得老脸一红,随即恼羞成怒,提高了音量:“大小姐!请你放尊重些!我王富贵行事堂堂正正,对得起天地良心!这铺子如今就是归夫人管!你说破大天也没用!来人啊!”
他一声吆喝,铺子里后堂立刻冲出几个早就候着的、膀大腰圆、面色凶悍的伙计,手里还拿着棍棒,显然是他早有准备,面色不善地围了上来。
“怎么?”慕容晴环视一圈这些壮汉,毫无惧色,反而嗤笑道,“王掌柜这是要跟我动手?看来沈知漪给你的好处不少啊,让你连旧主是谁都忘了?”
“还是说……你跟她之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捏着她什么把柄,或者她捏着你的把柄,所以才这么死心塌地给她当看门狗?”
她故意提高音量,确保铺子内外看热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之前沈知漪在乞丐窝里‘体验生活’听说挺快活,王掌柜你以前和沈知漪可是经常‘私下汇报工作’,关起门来一待就是半天,该不会……也与沈知漪‘深入交流’过,成了‘同道中人’吧?”
围观的人群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哄笑和窃窃私语。
沈知漪和乞丐的丑闻早已传遍京城,慕容晴这话简直是往王富贵的脸上泼粪,还恶毒地暗示他和沈知漪有不清不楚的肮脏关系。
王富贵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手指着慕容晴,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血口喷人!污蔑!赤裸裸的污蔑!给我把她轰出去!打出去!”
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伙计立刻上前,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