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太傅笑着向慕容晴介绍了在场的大舅舅苏文昊,后者只是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官场中人惯有的、看不出深浅的浅淡笑容。
二舅舅苏文博的笑容则明显勉强许多,眼神里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喜与嫌弃。
至于两位舅母和几位表兄弟姐妹,神色就更为精彩了——大舅母李绮澜笑容温和得体,眼底却带着清晰的疏离;二舅母王沐兰毫不客气地撇了撇嘴,眼神却不住地往苹儿手中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物上瞟;那些表兄表姐妹们,更是大多面无表情,事不关己。
这时,那位与慕容晴同岁的二房表姐苏芊芊,更是毫不掩饰地撇了撇嘴,用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全场听见的声音嘟囔了一句:
“摆什么架子,还以为自己是谁呀……不过是个没娘疼、爹不爱的废物罢了,倒让全家人搁这儿干等着她……”
慕容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已有计较,面上却依旧挂着得体而疏离的浅笑,依着礼数,一一向在场长辈和同辈见礼。
随后众人分宾主落座。太傅与太傅夫人同慕容晴寒暄问候之初,气氛表面尚算热络。
两位老人关切地问着她的饮食起居、府中近况,慕容晴也避重就轻,挑些无关痛痒的答了。
然而,几盏茶过后,某些人就按捺不住了。
苏芊芊用手帕优雅地掩了掩嘴角,声音娇柔,却确保厅内每个人都能听清:“晴表妹如今可是京城里响当当的风云人物了呢,听说连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都敢当面顶撞、驱逐出府,真是好大的威风呀。我们这些平日里只知道循规蹈矩的,可是想都不敢想呢。”
厅内气氛顿时一凝。太傅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芊芊!休得胡言!还不向你表妹道歉!”
但慕容晴可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受气包,既然有人非要蹦跶到她面前来找存在感,她自然要“好好”回应,给足对方面子,不是吗?
她端起手边的青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声音平稳却带着刺骨的凉意:
“表姐过奖了。没办法,疯狗不懂事咬上门来,总不能真伸着脖子任它咬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表姐这般‘好性子’,被咬了大概还会笑着夸对方牙口好、咬得匀称。这等‘以德报怨’的圣人胸怀,妹妹我资质愚钝,怕是这辈子都学不来了。”
“你!”苏芊芊没想到她竟如此牙尖嘴利,当众反唇相讥,还把她比作甘心被咬的傻子,顿时涨红了脸,气得手指发颤。
二舅母王氏见状,立刻放下茶盏,假意嗔怪道:“晴儿,芊芊她年纪小,就是心直口快,其实没有恶意的,你这话说得就有些刻薄了,大家都是亲戚姐妹……”
慕容晴“啪”一声放下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脸上笑容越发甜美无害,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直戳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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