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题诗谜,是‘风’,解落三秋之叶,是秋风;能开二月之花,是春风;过江掀起千尺浪,是江风;入竹吹斜万竿竹,是穿林风。此物无形,却有力,遍观全诗,非‘风’莫属。”
众人细细一品,方才恍然大悟,纷纷拍案叫绝,只觉此谜构思精妙,自己未能早些参透,实在遗憾。
“至于第三题,以明月为题……”慕容晴微顿,随即朗声吟诵,正是苏轼那首千古绝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词吟罢,万籁俱寂。
与这首《水调歌头》的旷达深远、婉转悠扬相比,方才众人所作的那些诗句,包括张氏兄妹的佳作,顿时显得黯然失色,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短暂的寂静后,是如同雷鸣般的赞叹与喝彩!
“绝了!真是绝了!”
“此词只应天上有啊!”
“姑娘大才!我等拜服!”
众人纷纷向慕容晴投去敬佩无比的目光,赞叹她才是真正的才女。
面对众人投来的钦慕目光与不绝于耳的赞誉,慕容晴面上虽波澜不惊,心下却是一阵汗颜。
这哪里是我的才学?分明是当了回文抄公,将另一个时空的千古绝唱,原封不动地搬来这个时代罢了。
正巧的是,旁边正好站着知府公子与他两位表兄,他向来与赵文浩不睦。
表兄弟三人递了个心照不宣的眼色,知府公子便故意放大了嗓门,言辞尖利如毒刺:
“有些人就是没自知之明,掂量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肚子里没几滴墨水,偏要学人家才子附庸风雅、摇扇吟诗,这下倒好,把祖上的脸面都败光了!”
身旁一位蓝衣表哥立马应声,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确保周遭人都能听见:“可不是嘛!平日里瞎摆弄些风花雪月也就算了,今日竟在有真才实学的姑娘面前现眼,这不是自讨没趣、自取其辱么?”
另一位灰衣表兄跟着嗤笑一声,故作惋惜地摇头:“我看呐,这种人就是纸糊的老虎,看着威风罢了,一戳就破!往后还是收敛些,别出来献丑丢人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句句不带脏字,却句句扎心,惹得周围众人纷纷低笑,目光都若有似无地往赵璟文那边瞟去。
赵文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在知府公子表兄弟三人的讥讽下,他只觉那些话语如同无形的鞭子,一下下抽在他的脸上。
四周投来的目光更是如同针扎,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看戏的兴味。
他再也无法在这令人窒息的环境中多待一刻,猛地低下头,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拨开人群,在一片压抑的嗤笑声和窃窃私语中,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离了静心亭,那背影狼狈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慕容晴这番惊艳的表现,自然也引起了张玉衡的极大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