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晴吩咐道:“聂锋,你去前面仔细打听一下,看看为何今日盘查如此严密。”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是,谷主。”聂锋领命,将马鞭放在车辕上,利落地跳下马车,快步走向队伍前方。
他装作寻常路人,与排队的百姓闲聊了几句,很快便折返回来。
“谷主,”聂锋靠近车窗,压低声音回禀道,“打听清楚了。官兵对那些带着年轻女子,尤其是带着五六岁大小男孩的人家或车队,查得格外仔细,几乎是翻箱倒柜般的搜查,反复盘问关系籍贯。依属下看,这阵仗……倒不像是寻常缉拿逃犯,更像是……冲着心乐郡主母子来的。”
慕容晴心中已有计较,立刻下了马车,走到楚轻语的马车前,轻轻敲了敲车厢。
楚轻语闻声掀开车帘一角,见是慕容晴,连忙问道:“容姑娘,可是有事?”
慕容晴低声道:“我能上来吗?有事相商。”
“容姑娘快请上来。”楚轻语赶紧让开车门。
慕容晴钻进车厢,也不绕弯子,直接将聂锋打听到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判断直言相告,末了,语气肯定地总结道:
“看来,这梦云县城门口设下的这一道严密关卡,十有八九是在拦截你们母子俩。你那夫婿,手伸得够长。”
楚轻语闻言,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和惊慌,她恳求道:“容姑娘,求你,求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们绝不能落入这梦云县县令郭方栋之手!他是林栖之一手提拔起来的绝对心腹,两人早已勾结在一起,定是林栖之飞鸽传书或派了心腹,命他在此设卡拦截!若……若被他们抓住,我们母子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活路了!”
慕容晴看着她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模样,语气却依旧平静,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放心。把心放回肚子里。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我医仙谷过不去的城门,闯不过的关卡。便是各国边关重镇,我们也是手持特许,畅行无阻,何况眼前这区区一个县城?”
“医仙谷?!”楚轻语惊愕地睁大了美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恍然大悟,心中的恐惧和绝望顿时如同被阳光驱散的阴霾,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喜和难以言喻的安心!
她曾多次听父王和家中长辈提起过医仙谷,难怪!难怪他们之前对付那些凶悍杀手时,手段如此干脆利落、匪夷所思!
若有医仙谷的庇护和名头震慑,何惧区区一个七品县令!这简直是绝处逢生!
慕容晴不再多言,下了马车,对楚轻语的车夫吩咐道:“把你的马车赶到我们两辆马车中间。”
慕容晴话落,车夫就听楚轻语在车内吩咐道:“一切听从容姑娘安排!”
回到自己的马车旁,慕容晴随即对聂锋下令:“不必再排队浪费时间了,直接驱车去城门。出示医仙谷玉牌,态度可以强硬些,不必与他们多费唇舌。”
她侧首望向后方马车,对凌岳沉声嘱咐:“凌岳,你在队尾压阵,多留意后方动静。若有异常,立即示警。”
接着她的视线已转向楚轻语的四名护卫。
这些护卫虽负伤在身,但经过霍山赠药疗伤,此刻已恢复了几分精气神。
慕容晴语气凛然:“你们四人,分别护在三辆马车一侧,最后一人在队尾警戒。从现在起,你们便是医仙谷的护卫——记住,要有医仙谷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