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色契约

地契的事，我可以给你三倍市价。沈明远打开礼盒，雪白的糕点上撒着金黄的桂花，但我有个条件。他用银匙舀起一块糕点，递到林秀唇边，做我的情人。

林秀偏头躲开，后脑勺撞上铁床头。沈明远的脸色瞬间阴沉，银匙重重砸在床头柜上：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陈老三早把你剁碎了喂狗！他猛地扯开领带，露出脖颈处狰狞的纹身，知道我混过黑道吗？

月光透过百叶窗洒在林秀脸上，将她的影子割裂成碎片。她想起李寡妇临终前扭曲的脸，想起张猎户女儿烧焦的小手，突然笑了。笑声清脆却带着几分癫狂，惊得沈明远愣住。林秀伸手接过银匙，挖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好，我答应你。

沈明远的神色由阴转晴，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的指尖划过她脖颈的淤青，突然俯身咬住她的耳垂，明天就搬去我的别墅。林秀僵直着身体，任男人的气息喷在脸上，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男人，完成自己最后的复仇。

三天后，林秀拄着拐杖站在沈明远的别墅落地窗前。水晶吊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波斯地毯上宛如一幅扭曲的画。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老家村长发来的消息：张猎户报了案，警察正在排查纵火案。她删除消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银镯——那是用卖地的首付换来的，内侧刻着字。

宝贝在想什么？沈明远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滚烫的呼吸喷在脖颈，明天陪我去参加商会晚宴？他的手探进睡袍，林秀强忍着恶心转身，指尖触到他西装内袋的枪柄。这三天来，她摸清了别墅的每个角落，记住了沈明远所有的行程，也发现了他与陈老板暗中勾结的账本。

晚宴当晚，林秀穿着露背晚礼服站在宴会厅中央。水晶灯的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周围宾客的目光像无数条毒蛇在身上游走。沈明远搂着她的腰，向生意伙伴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林秀扯出完美的笑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红酒杯上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当陈老板出现在宴会厅时，林秀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男人西装革履，脸上却带着未愈的淤青，显然是那天被沈明远的手下打伤的。他举杯向这边走来，目光在林秀身上停留时，闪过一丝阴鸷。林秀突然端起香槟，假装踉跄撞向他，酒杯碎裂的瞬间，她在陈老板耳边低语：后山的事，沈明远都知道了。

陈老板的瞳孔骤然收缩。林秀后退两步，踩着高跟鞋的脚崴了一下，顺势倒在沈明远怀里：明远，我好怕......沈明远搂着她的手收紧，目光冰冷地看向陈老板。林秀藏在他身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场血色契约，终于要开始收网了。

夜色渐深，林秀站在别墅顶层的露台上。远处的霓虹照亮半边天空，掩盖了深山的黑暗。她摸出藏在枕芯里的账本复印件，照片上沈明远与陈老板的签字清晰可见。手机在这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明晚十点，城西废弃工厂见。

林秀的手猛地颤抖，差点将手机摔落。夜风掀起她的裙摆，银簪在发间微微晃动。她望着远处的灯火，想起张猎户女儿天真的笑脸，想起李寡妇临终前的挣扎，突然轻笑出声。这场用鲜血换来的重生，远未到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