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维塞尔接过话头,开始阐述初步的构想,“殿下计划整合诸位手中优质但分散的资产。我们将成立一家新的、由殿下控股的‘罗马尼亚国家石油公司’的子公司,或者叫……‘发展基金’。诸位可以用你们现有的炼油厂、土地和设备折价入股。”
“同时,”埃德尔补充道,“我会通过特定的渠道,注入一笔启动资金,用于 immediately 引进更先进的设备,聘请国外(比如德国)的工程师,并支持安东先生这样的技术改良实验。”
他看着三位厂主脸上混合着狂喜、震惊和一丝疑虑的表情,知道他们需要消化,也需要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想想吧,先生们,”埃德尔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当别人还在用木桶装运原油时,我们已经铺设了输油管道;当别人还在烧掉汽油时,我们已经能将它提纯,为未来的‘汽车’做好准备;当别人的工人在危险的环境中工作时,我们已经有了安全生产的标准和保障。我们不仅是在做生意,我们是在塑造罗马尼亚的未来!”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震撼性的宣言在空气中回荡。
“当然,选择权在你们。是继续在泥泞中挣扎,随时可能被外国资本吞并或破产,还是登上我的船,一起驶向那片名为‘强大’的新大陆?”
没有悬念。在巨大的利益诱惑和王储身份的双重压力下,三位厂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纷纷表示愿意效忠,并同意尽快与维塞尔商讨具体的合作细节和股份构成。
送走三位激动万分的厂主后,书房里只剩下埃德尔和维塞尔。
“殿下,初步的框架已经打下。”维塞尔低声道,“但是,资金的具体来源、技术的引进渠道,以及如何应对外国公司可能的反扑,都是下一步需要解决的难题。”
“我知道。”埃德尔走到窗前,拉开一丝缝隙,让外面带着油味的冷风吹进来,驱散书房内沉闷的空气。“这只是开始。我们已经找到了撬动杠杆的支点。接下来,就是用智慧和力量,压下这根杠杆的时候了。”
他望着普洛耶什蒂夜晚灯火(大多是自家炼油厂生产的煤油灯)与远处炼油厂火炬交相辉映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
暗访即将结束,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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