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连串说下来,思路清晰得可怕:“至于雷黑子……他不是想抓我吗?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让他查,让他盯,让他把所有精力都耗在这个‘张大财’身上。”
“那您……”老周欲言又止。
“我?”张大财吐出烟圈,眼神幽深,“我要去做点雷黑子永远想不到的事。”
缅甸,克钦邦,某私人训练营。
张大山赤裸上身站在烈日下,古铜色的皮肤上全是伤疤——枪伤、刀伤、还有矿上留下的烫伤。他比照片上更瘦一些,但肌肉线条像钢筋一样硬朗。
老周站在他面前,身后站着三个教官:一个曾是部队的仪态专家,一个是从香港请来的口技老师,还有一个……是张大财睡过的女人之一,现在专门教床笫之间的细节。
“张大山,看着我。”老周打开平板电脑,播放一段张大财在矿业大会上发言的视频,“这是你要模仿的人。从今天起,你不是张大山,你是张大财。云川矿业董事长,身家百亿,心狠手辣,睡过的女人能坐满三桌。”
视频里,张大财正对着台下冷笑:“这个规矩,我张大财,破定了!”
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劲,让张大山瞳孔微缩。
“第一课,走路。”仪态专家上前,“张大财走路有个特点——肩膀永远比常人低两公分,因为他年轻时在井下背矿石压的。脚步重,但落地很稳,那是矿工长年在湿滑巷道里练出来的。你看他……”
慢放镜头。张大财每一步踏出去,脚后跟先着地,然后整个脚掌压实,最后脚尖用力蹬地。这种走法费鞋,但在矿井里防滑。
张大山在训练场的水泥地上走了两圈。
“不对。”仪态专家摇头,“你太‘正’了。当过兵的人走路都昂首挺胸,但矿工是弯腰低头的。再来。”
烈日下,张大山一遍遍走着。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在伤疤上冲出白色的盐渍。
“第二课,说话。”口技老师递过来一支录音笔,“这是张大财在不同场合的录音——开会、骂人、谈生意、床上。你要学的不是口音,是语气。他骂人的时候,最后一个字会突然压低,像钝刀子割肉。他跟女人调情的时候,声音会往鼻腔里走,带点鼻音,但不超过三句话就会变回原样。”
张大山戴上耳机,里面传来张大财的声音:
“这点钱就想打发我?你他妈当我要饭的?”
“宝贝,今晚别走了……”
“合同就这么签,少一个字,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他闭上眼睛,喉结滚动,尝试模仿。
“不对。”口技老师皱眉,“你太‘狠’了,缺少那种……收放自如的油腻感。张大财是枭雄,不是土匪。再来。”
第三天,开始学签名。
张大财的签名是专门设计过的——“张”字最后一笔拉得很长,像一把刀;“大”字故意写得歪斜,有种随时要垮掉但又硬撑着的错觉;“财”字的贝字旁写成连笔,像两个绞在一起的绳套。
张大山练废了三百张纸,右手抽筋三次。
“你还是用左手写吧。”老周看着满地的废纸,“虽然张大财是右手,但你左撇子的习惯太深,硬改反而假。我们对外就说,你最近手腕受伤,暂时用左手。”
第四天,学抽烟。
张大财抽雪茄有固定动作——先用雪茄剪剪开,不用打火机,要用长柄火柴。点的时候,雪茄要斜着在火焰上方慢慢转动,不能直接烧。抽第一口不过肺,在嘴里含三秒,缓缓吐出。弹烟灰不用手指弹,而是轻轻在烟灰缸边沿磕一下。
张大山被呛得眼泪直流。他以前只抽最便宜的卷烟,一口吸掉半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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