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最贵的私人会所“云顶”,顶层包厢。
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霓虹如血。包厢里没开大灯,只点了两支蜡烛,光线暧昧得像谋杀现场。
豆小芳坐在主位,穿一件墨绿色丝绒旗袍,头发松松挽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她没化妆,素着一张脸,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烟,烟雾缭绕中,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对面坐着三个人。
刘胖子,永固建设的老板,此刻满头大汗,西装腋下湿了两大块。马老三,铜矿大王,手指不停敲着桌面,眼神飘忽。韩老四,搞稀有金属的,最年轻,也最沉不住气,腿在桌子下抖得像个筛子。
这三个人,一周前还在乔永年的庆功宴上拍胸脯表忠心,现在却像三条丧家犬,被豆小芳一个电话叫到这里。
“三位老板,”豆小芳开口,声音很轻,却压得包厢里一片死寂,“别紧张,就是喝喝茶,聊聊天。”
她抬手,身后穿旗袍的服务生无声上前,给每人面前斟了一杯茶。茶汤金黄,香气扑鼻。
“武夷山的大红袍,母树的。”豆小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年就产那么几两,有钱也买不到。”
刘胖子端起茶杯,手抖得茶汤都洒了出来。
豆小芳看着他,笑了:“刘总,您那矿上死了三个人,瞒报的事儿……解决干净了?”
啪嗒!
刘胖子手里的茶杯掉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身,他却像没感觉,脸色惨白如纸。
“豆……豆总,您……您说什么呢……”他嘴唇哆嗦。
“我说什么,您心里清楚。”豆小芳弹了弹烟灰,“去年七月十二号,吕梁三号矿,冒顶事故,死了三个临时工。您小舅子连夜把尸体运到邻省火化,骨灰扔黄河了。家属那边,每家给了十五万封口费,对吧?”
刘胖子瘫在椅子上,浑身发软。
豆小芳又看向马老三:“马总,您那三千万环保技改资金,转到澳门情妇账户后,她又转去拉斯维加斯赌场了。输得精光。要不要我把转账记录和赌场监控录像给您看看?”
马老三手指停在半空,整个人僵住了。
最后是韩老四。
“韩总,”豆小芳语气最温和,却最毒,“您儿子在加拿大欠的那八百万加元高利贷,放贷的是‘大圈帮’的人吧?他们最近是不是催得挺紧?说要是不还钱,就把他手脚剁了,扔进五大湖喂鱼?”
韩老四“腾”地站起来,椅子往后倒,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他眼睛通红,像要杀人:“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豆小芳慢慢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重要的是,三位老板这些烂事,现在不光我知道。”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乔永年也知道。”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刘胖子三人面面相觑,脸上血色褪尽。
“乔……乔爷他……”马老三声音发颤。
“乔永年不光知道,”豆小芳打断他,从手包里掏出三份文件,扔在桌上,“他还准备了这些。本来打算等张大财垮台后,用这些玩意儿,逼三位把吃进去的肉,连本带利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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