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门庭若市

殿试放榜，苏言最终位列二甲第十八名，赐进士出身。虽未入一甲，但这个名次在人才济济的春闱中已是相当出色，足以奠定他仕途的起点。很快，吏部的铨选文书下达，苏言被授予正七品翰林院编修之职。虽只是个清贵的闲职，需从庶吉士做起，历练文书，但翰林院乃是储相之所，历来是清流晋身之阶，前途不可谓不光明。

消息传开，苏家一时之间门庭若市，贺喜的、攀交情的、打听消息的络绎不绝。苏文远在商场沉浮多年，早已练就了滴水不漏的应酬功夫，一面谦逊地表示“犬子侥幸，尚需历练”，一面又不着痕迹地巩固着旧关系，拓展着新人脉。柳氏则成了内宅交际的中心，往日里只是寻常走动的夫人太太们，如今拜访得格外殷勤，话题也总是不知不觉便绕到了苏家兄妹身上。

这日午后，好不容易送走了一拨道贺的客人，柳氏略感疲惫地靠在软榻上，让丫鬟揉着额角。苏暖暖端了碗刚炖好的冰糖燕窝进来，见状乖巧地坐到母亲身边：“娘，累了吧？歇会儿。”

柳氏拉着女儿的手，叹了口气，却是带着笑的：“累是累些，心里高兴。你哥哥总算是有个好的开始了。” 她顿了顿，看着眼前如花似玉、亭亭玉立的女儿，又想起这两日收到的诸多隐晦打探，不由蹙了蹙眉，“只是这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也多了些烦心事。”

苏暖暖心思通透，立刻明白了母亲所指。她自己也感受到了些许异样。前两日随母亲去参加一位侍郎夫人的花会，便有几位素无深交的夫人拉着她问长问短，夸她模样好、性子静，又问平日喜欢做些什么、读些什么书，话里话外都在探听她的年龄及生辰，有无定下人家。更有甚者，竟有夫人直接向柳氏半开玩笑地说起自家或亲戚家中有适龄的“子侄”，如何年少有为、品貌俱佳。

“娘是说……那些打听哥哥和……我的？” 苏暖暖低声问。

柳氏点头，揉了揉眉心：“你哥哥如今是新科进士，又入了翰林，年纪轻轻，前程可期，且尚未婚配，自然成了许多人家眼中的佳婿。至于你……” 她慈爱地抚了抚女儿的鬓发，“过了年就及笄了，是大姑娘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女儿到了年纪，难免有人惦记。只是这事急不得，更草率不得。”

苏暖暖心中微动。及笄……在这个时代，意味着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而她与苏言之间，虽有兄妹之名，更有系统任务“情感羁绊”与“孕育子嗣”的目标在，但好感度究竟到了哪一步？日常相处自是亲厚依赖，可那份感情，是否已悄然超越了兄妹的界限？

她趁着柳氏闭目养神，悄然在脑海中询问系统：【系统，查询攻略目标苏言当前好感度。】

系统声音平缓响起：【攻略目标‘苏言’当前好感度：78。备注：好感度已进入‘深度依赖与亲密信任’阶段，情感联结稳固，可开启主线生子任务】

苏暖暖心中白眼，还不如不问催生子。

接下来的日子，柳氏果真是忙得脚不沾地。各种赏花、品茶、听戏的帖子雪花般飞来，大多都附带着“务必带令嫒同来”或“久闻令郎才名，盼能一见”的暗示。柳氏挑拣着一些推拒不得、或对未来可能有益的人家赴约，每次都将苏暖暖打扮得端庄得体带在身边。苏言则因初入翰林院，每日需点卯应差，熟悉事务，忙碌非常，除了必要的同年、师长应酬，极少参与这些内宅交际，倒也避开了不少直接的“相看”。

饶是如此，风声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苏言耳中。这日休沐，他难得清闲，在书房整理旧日文稿。柳氏亲自端了参茶进来，看着儿子清俊专注的侧影，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