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那边,穆庆德一心扑在摊子上,一大早就出门去市场买米。
杨凤兰让他买好点的米,穆庆德在市场转了一圈,最后实在是舍不得花钱买好米,挑半天买了五十斤陈米。
老板知道他是要炒饭摆摊,就给他推荐了这个米。
陈米虽然口感更硬,煮出来偏干,没有米香,但它也劲道啊,煮出来打散晾好,再拿去炒蛋炒饭,保证颗粒分明,漂漂亮亮。
“前年的新米才三毛二厘一公斤,现在居然涨价到五毛一斤,是斤,不是公斤!这还是陈米的价格,新米得七毛,简直离谱!”穆庆德把米运回工地,满脸愤愤不平。
他们种地的时候粮价贱,现在不种了,倒是涨起来了。
杨凤兰倒是没什么感觉,“卖价是卖价,收购价又没涨多少,羊城这边的物价,也不是咱们老家能比的。”
穆庆德还是很不高兴,无名一股邪火。
他就是不乐意自己掏钱买米,但心里也不知道工地的米不行。
“诶,杨姐,换米啦?这米不错,要我说这米早该换了,太难吃了。”正憋着气呢,有工友进来打水,看到敞开袋的米,上手就抓了一撮丢嘴里。
在上工地干活前,大家都是种了十几二十年地的老农民,米一到嘴里,就知道是新米陈米,是好米还是次米。
这米吃着虽然是陈米,但没霉味,一点虫眼也不影响,比先前食堂用的米可强多了。
穆庆德拧着眉,“谁说换米了,这是,这是……”
“这是我们给同乡捎的米,工地上每天的伙食费,可买不起这样的米。”杨凤兰利落地把袋口收了系紧,提到了一边放着。
工友撇了撇嘴,倒了水出去了。
出去就跟其他工友议论起了穆庆德和杨凤兰,私下猜测这两口子贪了多少钱,才把饭菜做得难吃又没油水。
等到穆庆德从做饭的棚子出来,工友们挤眉弄眼地闭了嘴。
穆庆德两口子巴结了包工头,一个管厨房,一个管他们做事,自己再搭着干点活,他们这些人可得罪不起他。
这人人品也不行,没看到亲弟弟他都下死手整么。
“穆庆良呢?”穆庆德转一圈,居然没见着穆庆良,看到余向东,问他,“穆庆良上哪去了,你没跟他说旷工会被踢出去?”
余向东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有点看穆庆德不惯的工友忍不住了,“庆良把工地的手推车都修好了,梁哥让他在库棚干活,帮着把工具修修,人家有技术,不用跟我们一样干苦力喽。”
你当大哥的也害不到他喽~
穆庆德脸一黑,冷声骂道,“他能有什么技术,梁新平也是,真不怕他把东西给修坏了!”
说着,穆庆德就去库棚,要把穆庆良叫去干活。
结果穆庆良不听他的,不肯去。
“你干什么,我还安排不动你了!你能干什么,你会干什么,你以为你会修个破手推车就长本事了是吧!”穆庆德要去拽他。
再一看,穆庆良在库棚还戴着他的破安全帽,更叫穆庆德来气了。
穆庆良躲了过去,边躲边扶他的安全帽,“大哥,是梁哥让我干的,你要让我不干,那你,你让梁哥来跟我说。”
虽然包工头不在的时候,工地是穆庆德在管,安排大家做事,但工钱是从包工头手上拿,穆庆良选择听包工头的安排。
大小王他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