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声带来的,是源源不断的“人气”——不仅流民往万山涌,连之前没敢来的“人才”,也主动找上门来,为万山县注入了新的活力。
每天清晨,万山县西门的安置营前,都会排起长长的流民队伍,比之前多了近一倍——有清河县来的农户,带着锄头想加入农耕队;有平林县的小商贩,想在官市摆摊;还有失去土地的佃农,只求能在矿场或工坊找份活计。
吴文才的民政司忙得脚不沾地,却满脸笑意地对刘飞说:“每天来的流民,至少有二十人,大多是年轻力壮的,还有不少会点小手艺,比如编竹筐、做木活,正好能补工坊和农耕队的缺!” 这些流民来了之后,不用多教,就知道按“安置营登记、工分制干活”的规矩来——他们早就听人说过万山的规矩,心里早有了准备。
有个叫王木匠的流民,带着一套木工工具来的,一到安置营就说:“俺会做水车、会修农具,听说万山有水力工坊,俺想来帮忙!” 吴文才立刻把他介绍给周老头,王木匠试做了一个水车的轮辐,比之前的更结实,周老头笑得合不拢嘴:“这下水力工坊的水车,再也不怕坏了!”
除了流民,还有不少“有本事”的人,也冲着刘飞的声望来投奔——他们不是为了“混口饭”,而是想找个“能施展本事、不受委屈”的地方。
田老汉是平林县有名的“种田能手”,种了一辈子地,能根据土色判断种什么庄稼,还会改良农具。之前被当地乡绅强占了田地,听说刘飞在万山推广红薯、玉米,还兴修水利,特意带着自己画的“梯田图纸”来投奔。他对刘飞说:“大人,万山的坡地能改造成梯田,种上水稻,就算天旱也能收!” 刘飞立刻让他负责农耕队的“梯田改造”,田老汉带着流民在东南坡挖梯田,不到一个月就挖了五十亩,还试种了水稻,长势喜人。
林先生因为不肯给知府的小舅子“让利”,铺子被查封,走投无路时听说“刘大人懂经营,万山的官市井井有条”,就带着账本投奔而来。他看了吴文才的账册后,提出“分类记账法”:把粮饷、矿场、官市的账分开记,每笔收支都标注“用途”,还能算出“每月盈利”。吴文才照着改了,账册比之前更清晰,连刘飞看了都夸:“以后民政的账,就多靠林先生了!”
胡师傅听说万山有军队,还缺铠甲,就带着自己做的“轻便皮甲”来投奔。他做的皮甲,比普通皮甲轻三成,却能挡住刀砍,赵青试穿后赞不绝口:“有了胡师傅,咱们士兵的铠甲就不愁了!” 刘飞让他在铁器工坊旁搭了“皮甲坊”,胡师傅带着学徒做皮甲,每月能做二十套,万山营的铠甲装备率,从之前的五成涨到了七成。
万山县的声望越来越高,不仅带来了流民和人才,更带来了“人心所向”——周边州县的百姓,提到万山就说“好地方”,提到刘飞就说“好官”;甚至有清河县的差役,在知府面前帮万山“说好话”:“万山都是流民,刘大人只是在安置他们,没别的心思。”
这天,刘飞站在城头,看着西门外排队的流民、工坊里忙碌的工匠、田地里的农耕队,心里清楚:声望不是“虚名”,是百姓对“安稳日子”的认可,是人才对“施展本事”的期待,更是万山县在乱世里的“软实力”——有了这份声望,就算府城有疑虑,也会因为“民心所向”而有所顾忌;就算有山贼想再来,也会因为“万山人心齐”而不敢轻易动手。
吴文才走到身边,递来一份新的“流民登记册”:“大人,这个月来的流民已经有三百人,人才也来了十几个,农耕队、工坊、军队都补了人,就是民政的压力有点大。”
刘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压力大是好事,说明大家都信咱们、想跟着咱们。你多找林先生帮忙,把账理清楚,有困难就跟核心层开会商量——只要人心齐,再大的压力,咱们也能扛住。”
夕阳下,万山县的炊烟袅袅升起,和远处的田埂、工坊的烟冲连在一起。官道上,又有一支流民队伍往这边来,他们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像一串奔向希望的音符。
刘飞知道,这份声望,是万山县最宝贵的“财富”——它比银锭更坚实,比武器更有力,因为它代表着“人心”。而人心所向之处,就算是乱世,也能开出安稳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