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清语所在的位置，她怔怔看着白娇，脑子里嗡嗡作响，这个阿姨……她见过。
在国外的时候，父亲带她和母亲去过一次饭局，席间就有这个女人，父亲介绍说这是“重要的合作伙伴”。当时这女人对她很温和，还送了她一条项链。
现在她说，她是白柔的生母。
那也就是说……她也是郭清雅的生母？
郭清语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中了。她愣愣地看向远处的郭建国，她的父亲，此刻正意气风发和周围的人交谈，完全没注意到女儿这边的情况。
所以……郭清雅和白柔，真的都是父亲的孩子？
都比她大？
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父亲早就出轨了，还把郭清雅抱回家，让母亲抚养长大？
这……太讽刺了。
她想起父亲偶尔看向郭清雅时那种复杂的神情……原来，她以为的幸福家庭，早就千疮百孔。
“啊……”
她扶着肚子，脸上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不是装的，是真的，一股剧烈的恶心和眩晕涌上来，胃里翻江倒海。
站在她旁边的陈玲儿立刻关心问：“你还好吗？”
封世深也扶住她：“清语，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郭清语却莫名地看向不远处的顾云七，她咬着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声音有些虚弱：“顾小姐……我有一些不舒服。可以……陪我回房间，帮我检查一下吗？”
顾云七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点了点头：“走吧。”
她没有再隐藏自己会医的身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必要了。
陈玲儿立刻主动上前：“我扶着你吧。”说着，她搀住郭清语的另一只手臂，三人慢慢往封世深和郭清语住的那栋附楼走去。
郭清语转头对封世深说：“世深，我没事，你留在这里陪客人吧，有顾小姐在，你放心。”
封世深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今天这种场合，他作为主人之一确实不能离开太久。
封世宴不放心，默默跟在了顾云七身边，他压低声音：“七七，你要帮郭清语检查？”
顾云七放慢脚步，侧头看他，口罩上方的眼睛眨了眨：“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想看看什么情况。”
封世宴了然，他也想到了，郭建国最近找不到新生儿，新的渠道又被龙渊堵死，会不会……盯上自己的亲孙子？
这个想法有点疯狂，但想到白娇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送去做活体实验，郭清语肚子里的孩子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她也许真的做得出来。
附楼客厅，陈玲儿扶着郭清语在客厅的矮榻上坐下，矮榻铺着柔软的垫子，旁边就是落地窗，能看到外面庭院里的灯光。
郭清语靠坐在垫子上，手一直护着肚子。她抬头看了看封世宴和陈玲儿，声音很轻：“二哥，陈小姐，我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你们可以……出去等我吗？”
顾云七给了封世宴一个安心的眼神。
封世宴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退到了院子里的桃花树下，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他肩头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玲儿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退了出去，站在离封世宴几步远的地方。
客厅的门轻轻合上。
屋里只剩下顾云七和郭清语两个人。
院子里，封世宴背靠着树干，目光落在客厅的落地窗上，窗帘没拉严，能看到里面模糊的人影。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试图捕捉屋内的声音，但距离太远，听不清。
陈玲儿站在不远处，手指无意识绞着裙摆，她看着封世宴专注的侧脸，又看了看客厅的方向，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