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十二爷,你怎么把陛下灌醉了!”刘金贵扶起醉的险些趴倒在地的祁郢,一边吩咐人搀扶祁昶,“你们几个亲自送十二爷回府,小心着点……”
祁昶没有醉,腿脚有些发软而已,被人驾到轿子里,出了北苑,才晃晃悠悠的坐直了身子,他拉开轿帘,问随轿送他的夏顺,“小顺子,你也长大了,还记得当年是谁送你上青云路的吗?”
夏顺陪笑道,“记得,是王爷。”
他那时候才五岁,险些没了命是祁昶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得以投到刘金贵的门下,才有今日的风光,御前露脸说话,便是当朝大臣都给他几分颜面。
“我也没什么事,别紧张,就问问你,皇上这阵子是不是不痛快?”
夏顺何等人物哪里听不出来话中话,当即就笑了,“王爷可教奴才听糊涂了——”
“连你师父都不敢在我面前装相,你倒是敢了。”祁昶虽然笑着,脸色却沉的很。
夏顺一凛,咬咬牙说道,“就是师父叮嘱不可往外头说,否则要了奴才脑袋,但王爷有此问……”他声音低了低,“心里一定是有答案的。”
祁昶心中自然有猜测,他只是担心……后宫本就诡谲难测,杀机无处不在,皇上的动心会成为一剂催命夺魂的毒药。
“罢了,我不问了,此后你我之间再无相欠——”
“王爷!”夏顺急了,他还想说什么,可却半个字也无法再多说。
祁郢眼里不容沙子,他也赌不起,今日说了的一字一句回了宫都要和师父禀告的。
“你回宫去吧,方才御前那么多内侍,你师父偏指了你送我,可见是真疼你这个徒弟。”祁昶放下轿帘,不再说话。
夏顺闻言心里又是暖又是酸,师父自然是故意的,眼下皇上喝醉了,是他接近十二爷的最好的机会,这一次他可以还了人情,两不相欠,至此安安心心当差……
甚至他说了不该说的话,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事情,刘金贵也会为他兜底,以皇上的个性,先罚重罚的都会是刘金贵。
最后,夏顺转身离开前,还是对着轿帘说了一句话。
“十二爷忘了吧。”
芳若殿内秦美人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感受到了许执麓对提及皇上的排斥,一时在心里暗暗记下,眼眸有些飘忽,不住的往许执麓脸上看。
那样子,还真分辨不出是不喜欢外人揣测皇上与她的关系,还是爱之深恨之切。
秦美人心里是明白的,她觉得宫里大部分为色所迷的新人才有所谓的真心,等她们日复一日的等待,失望,也会变得与她一样,再不抱期待。
“良贵人可知道卞氏女,入宫也封了贵人,年少时便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听说她还在算学上精通,算起账来都不用算盘,原来她和王宸妃还算是亲戚呢,她们两的母亲还是堂姐妹……不过卞家如今落魄了,远比不上王家。”
曾经的振国将军府也徒剩空名,里头不过是卞氏母亲苦苦支撑的虚荣。
“真可惜。”许执麓可惜那卞氏女满身才华。
秦美人见她并未真的生气,松了口气,“可不是嘛,嫔妾还知道一些隐秘的消息,卞氏女不愿入宫,选秀前早早的跑去南边,后来还是被她母亲找了回来,路上又宣称自己得了心疾……总之,折腾的很凶,但如今已成定局。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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