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郢抬头乜他一眼,这一眼不轻不重,却看到刘金贵面皮一紧,内心苦笑,“陛下,太后那边会看彤册……”
整整五个月了,这事儿还是他捂的牢,也就是太医署几个老太医嘴严,还有就是有资格翻看彤册的刘太后知晓,后宫那些妃嫔都以为是芳若殿独宠呢,嫉妒的发狂也只能忍着,最近连苏皇后都日日去永寿宫给刘太后请安了,她是贤后,也是女人,只能端着架子等,不可能像其他妃嫔一样使手段邀宠。
“陛下……不如就叫李婕妤——”
“放肆!”祁郢掷了笔,他现在请安折子都看不下,只能抄书静心,忍着难受,都不去召幸妃嫔,也不想叫人知道。
若是传了出去,连御史都会参他不分轻重,罔顾龙体……
祁郢很清楚身体里的火因谁而起,若不能让始作俑者来熄,他召旁人就是纯属发泄,那与管不住自己的欲望的畜生有何异?
刘金贵在御前再得脸也不能真把人塞进龙床上来,所以挨了训,白费了一番功夫很无奈,却也早有心理准备,既然此路不通,那只能……继续挖南墙了,皇上撞的不嫌痛,他不能干看着。
他开始频繁的往返芳若殿和乾元殿。
重新恢复安静的朱批阁,祁郢接过小哲子递过来的新笔,他无意识的抿了嘴角,贪色那是昏君的毛病,多少帝王就是败在了色字这把刀下!
这之前的数年不是他的自制力够强,而是那把刀不够锋利。
祁郢一个恍神,眼前又出现了那双凤眸,有倔劲儿,有恨意,还有鄙夷……连他都敢鄙夷,明晃晃的嘲弄他也贪她的美色。
最开始他不以为意,君子不与小女子计较,现在,他真真儿有了一丝芥蒂,早知如此,当初他不该选安嫔……可要是没有安嫔,她连宫都不会进。
短时内他是真拿她没办法。
直到天彻底黑了,听荷轩只剩被暴雨打的七零八落的残荷,一如离开的李婕妤的心。
宫女莺时见自家主子一脸的落寞神色,小声道,“皇上真是的,连大长公主和长公主的面都不给。”
李婕妤斜了她一眼,“皇上也是你能编排的?”
莺时咬唇,低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就是心疼娘娘。”
“没什么好心疼的,早晚都会失宠,不过是早几年……”李婕妤捏紧了衣袖,李家祖上是开国功臣,又出过数任名将,代代为大祁戍卫边境,到如今,卫国公府的荣耀已经不需要子孙后代添什么,只需守好这家业,为了求稳,才选了她这个不出众的送入皇家为贵妾,多少是一门助力就够了。
争的到就争,争不到就罢。
一场暴雨冲刷了地面上的污浊,但后妃们对皇上的想念已经攀升到了。
永寿宫里刘太后也得到了来自不同渠道的抱怨,甚至有人开始称皇上已经被妖女迷了心神,再这样下去精气神要被吸光了。
连伺候她几十年的简嬷嬷也担忧起来,“太后,皇上宠那位到这个份上当真过了,于情于理都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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