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闹起来之后,大雄宝殿的大门被跟着小皇子和许执麓的护卫队关上了,许执麓也等到了太皇太后薄氏起身。
“佛前不拜大不敬,你当真不怕佛祖降罪?”薄氏拨弄着佛珠,缓缓走到许执麓旁边入座。
许执麓温言道,“东汉末年大儒牟融,精通佛学,为士人讲经却爱引儒家经典。”
见薄氏不解,她笑了,“非琴不美,是牛不懂。”
薄氏顿时明白她是讽刺自己,牟融知道士人尊儒术,讲佛学无用。
同样的许执麓不信佛,企图以佛祖压她亦是无用。
事实上许执麓还在讽刺她信佛不懂佛,一部假经也奉为圭臬,跑来佛门圣地修净业。
“你比安嫔聪明太多了,那孩子心善,不信佛也替我抄经。”薄氏也笑了笑,慈爱的如同长辈,看着许执麓的目光充满柔和,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人,在大祁三朝的后宫搅动风云。
“你不配提她。”许执麓却没了笑。
薄氏见她如此,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你今日来果然是有事情要问。”
许执麓眸光微动,也直言,“《龙舒净土文》中提到了,每日十念,为净土大业,当忏悔己过,要亲书祭过往文,佛身前供十日……”
“你也看了《龙舒净土文》,这部梵文译经当真是真佛明经。”薄氏不知她为何话锋一转提起《龙舒净土文》,倒也没有隐瞒,“祭文已供五日。”
许执麓内心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龙舒净土文》这部经文也算是完成了它所有的使命,她根本不信薄氏,但却信她对净业的虔诚,那篇祭文毫无作伪的可能。
当即起身来,她看向佛身前的香案,供物之中并无书文纸张,她也懒得演了,起身去寻找,而看她这幅样子薄氏哪里还不明白,一时微微摇头,保持着风范道,“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祭文是不可能给你看的。”
那上面写的东西不能见世。
“我阿姐她是你害死的?”许执麓遍寻不见,停下来,知道需要找人帮忙了,她摸出了藏在身上还带着体温的龙纹玉佩。
原本听到她当真是将安嫔的死落在了自己头上,觉得好笑的薄氏,在看见玉佩时倏然失态,她震惊的拨动佛珠的手都僵住了,“他竟将号令皇室暗卫的云螭御佩给了你。”
云螭玉佩?许执麓没听他说名字,而就这个当口,喜芳进来了,她似乎是被人从窗口推进来的,目光一扫就落在许执麓手上,神色顿时一变,当即单膝跪地,周身的气势也截然不同,像是一柄等待出鞘的利剑。
许执麓也只多看了她一眼就吩咐道,“这佛殿内藏着一纸祭文,找出来。”
“属下遵命。”
被二人无视的薄氏此刻正目露精光的盯着那枚云螭御佩,从建隆十年就消失匿迹……如今重见,可见当年顺帝早早就将它传给了祁郢,难怪她遍寻不得,而祁郢……也忍得住到今日才拿出来示人。
不,若不是许执麓这个女人一心想着看她的祭文,恐怕这枚云螭御佩还会继续隐藏下去。
怎么样的人才会手持利器不示于人?
一瞬又想到外头的逼宫,薄氏拨弄佛珠的手指不自觉在加快,他们母子还是轻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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