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叠翠,万木葱郁,金辉遍洒,树影婆娑,青石御道上一骑神骏,风驰电掣般掠过。
祁郢快马回到丽人湖,风吹起他的衣角,腰间嵌宝玉带上的明珠随着灵辰的起伏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落后好一会儿才簇拥而来的麾从只看见他丢下马鞭就疾步走向水殿的背影。
此刻的祁郢身上既有少年人的飞扬也有帝王与生俱来的矜贵威仪,他今天解决了一桩大事,得意之时自有一番睥睨天下、指点江山的无限风华。
而现在他最想和许执麓分享他的喜悦,所以等不及的快马回来了。
兴冲冲进水榭时撞上萱草她们搬着一个个小箱笼,祁郢也没在意,不出意外的就在书房找到了许执麓。
“在做什么?”他噙着一抹不羁的浅笑,没有一上来就说事,而是兴高采烈的坐在她对面,见书案上放着个打开的长书匣子,便以为是又有人给她送什么名帖古籍,“猜猜我从哪里回来。”
然而等了又等,许执麓都低着头没反应,他好奇的歪了下头,探过去看她的眼睛。
这一看,顿时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美目荧然,泪犹含眶,直叫人怜爱至极。
“发生什么事了?”他下意识放低了声音,回来的太急暗卫们也没跟他禀报问题,祁郢眸光一转就看见被她捏在手里的书信,“谁的信?”
许执麓还是没反应,他只好把整个人都歪过去,身体拗在书案上,眼睛快速的扫过那封信,却不料一个开头就让他惊了下。
而不等他细看,许执麓终于有了动静,她抬眸看向他,“这是阿姐的遗书。”
他当然认出了许绾雉的笔迹,且就这么一目十行也叫他看出这封遗书大致的内容。
许绾雉是自杀的。
这件事也是她临终托付于他的遗愿之一,不能告诉许执麓真相。
“这封遗书是假的,你阿姐她——”
“到现在你还要骗我?”许执麓极为平静的打断他,遗书的口吻是阿姐无疑,她绝不会认错。
许绾雉在信中诉尽悲欢,每日幻听婴啼,比割肉还疼,忧思伤脑,日日头痛欲裂,苦不堪言。
一个人能享受的欢乐与她愿意承受的痛苦是同等的,这句话也是许执麓曾经与她说的,许绾雉写下这段话后,连着又写下一长串的她受不了,她要放弃了。
祁郢讷言一瞬,才轻声解释,“朕是天子,许诺之事,纵使是你也不能违诺。”
他应允了许绾雉在先,倾心于她在后,不管如何,也不能违背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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