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棠从袖中拿出了岫玉给自己的纸条,两张纸上笔迹不同,但是内容相同。一张到了谢珣的手中,一张在她手里。
这又是什么招数?
宋幼棠捏着那两张纸,缓缓叹出一口气,这是给他俩准备的‘请君入瓮’啊!
“还真是用心良苦,既要确保你我二人能分别收到这张密信,且又不相互通信,还能让你我二人不约而同的来到此处,再一起被困在这间密室里。呵呵!”
宋幼棠失笑,还真是每日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服了!宋幼棠是输得心服口服!她总算知道为何算无遗算的师父竟会疏忽到将沾有引魂香的刘姨娘字迹的密信传过来,他是故意的,故意露出破绽,引着宋幼棠往坑里跳,故意将她困在此处。
“我想,那些账簿早就被人取走了。”谢珣说道。
“谢大人也是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啊!”宋幼棠不忘嘲讽着谢珣。
“程九爷的谋略人尽皆知,也无人能敌,输在他手中,谢某心服口服。”谢珣倒是坦诚。
“那谢大人不妨猜猜,我师父为何要将你我困在此处?”宋幼棠起了身,走到这密室的暗门前,借着昏暗的烛火,寻找破解机关的方法。
“他老人家不让你回京呗,怕你被宋彦礼连累,虽说陛下一再出面保你,可经历过家破人亡的程九爷大抵是信不过陛下的。众口铄金,万一陛下的金口玉言不敌国度礼法呢?他老人家是未雨绸缪!”
谢珣靠在软榻上,百般无聊的看着宋幼棠瞎忙活,这间密室他刚才早就检查过了,只能从外面打开。
“有道理,那他老人家为何又把谢大人骗进来呢?”宋幼棠沿着这狭小的密室走了一圈,想看看其他地方可还有破绽。
“他老人家疼你,怕你一个人害怕,让我进来陪你......”
一个纸团砸来,正中谢珣的眉心。
“好好说话!”
宋幼棠冷眼一扫,眼里全是嫌弃。
“我也不想让你回京,宋彦礼自有他的报应和惩罚,他逃不掉,但是你回去,确实是个未知的变数,我也不敢赌,万一呢?万一你脱离不了宋家呢?宋彦礼做的那些事罪同谋逆,夷三族都不为过,你必受牵连。”谢珣随手扔掉那纸团,幽幽的说道。
“那你就甘心被困吗?刘大人的仇不报了?这朝堂你不肃清了?奸佞贪官不杀了?”宋幼棠反问道。
刚才拿话激将她的谢珣,这会又认命般的躺倒了,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一动也不动的闭着眼。
这人,真没劲!
谢珣不说话,只是闭着眼躺在这软榻上,他在想,若是恩师没有被奸佞所害,他现在又是什么样子的?又在干什么呢?
他应该会去禹州,会将宋幼棠接回来,他们会成婚,宋幼棠会在谢家的庇护下慢慢与宋彦礼划清界限......
不,不会!谢珣很快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回到京中的宋幼棠可能会更惨,她身世悲惨,这些世家人人都可以踩她一脚,即使有谢家护着她,又能护她到几时?
她的路,始终要靠她自己走下去。
谢珣平静如水的目光落在了靠着墙壁席地而坐的宋幼棠的身上,他很想问她,是不是回到京中,解决完了宋彦礼,她就会离开,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话到嘴边,失去了底气,只得改口道,“南疆圣女放置在你发间的蛊虫会引着无愁他们找来……我在码头给你安排好了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