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冉阿飞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推开城中村那栋老旧居民楼的铁门。凌晨四点的楼道黑漆漆的,他摸出钥匙,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找到了锁孔。
一声,门开了。阿飞轻手轻脚地进屋,生怕吵醒隔壁的邻居。十平米的单间里,一张床、一个小衣柜、一张折叠桌就是全部家当。他脱下深蓝色的保安制服,小心翼翼地挂好——这身衣服代表着他在这座大城市的第一份正经工作。
钱包里躺着刚发的工资,薄薄的一叠。阿飞坐在床边,一张一张数着。两千八百块,比上个月多了两百,因为队长说他表现良好。他抽出八百放在一边,那是这个月的生活费,剩下的两千整齐地叠好,准备明天寄回老家。
爸、妈身体不好,妹妹上学也要钱...阿飞自言自语着,疲惫的脸上浮现一丝满足的笑容。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四点二十,还能睡三个小时,然后去街角那家早餐店吃个热乎乎的包子,再去邮局汇款。
2.
三个小时后,闹钟准时响起。阿飞用冷水洗了把脸,对着裂了一条缝的镜子刮了胡子。镜子里的年轻人二十六岁,皮肤黝黑,眼睛不大但有神,嘴角自然上扬,给人一种朴实可靠的感觉。
街角的好再来早餐店已经热闹起来。阿飞排在队伍里,盘算着要两个肉包一杯豆浆。
最后一杯豆浆了。老板娘的声音传来。
阿飞抬头,发现自己的手指和另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同时指向那杯豆浆。他顺着那只手看去,是个穿浅蓝色护士服的姑娘,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扎着简单的马尾,眼睛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是刚下夜班。
你先请。阿飞下意识地缩回手。
护士愣了一下,疲惫的脸上露出微笑:你确定吗?
当然,你们医护人员辛苦了,应该的。阿飞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那...谢谢了。护士接过豆浆,犹豫了一下,要不,我们分着喝?我看你也想喝豆浆。
阿飞耳根一热:不用不用,我喝茶也行。
我叫刘小芳,是前面第三医院的护士。她突然自我介绍道,经常这个点下班,好像见过你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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