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明美(早期侦探社——银行业务接触记录)。
贝尔摩德(美国,疑似组织信息库调查记录)。
甚至……雪莉(宫野志保),其姐姐宫野明美的关系线被隐晦地标注了出来。
一条条,一桩桩,勾勒出一个出身底层、却以惊人速度向上攀爬,并且与多方势力(包括组织)产生诡异交集的复杂人物画像。
会议室里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嘿……”皮斯科看着屏幕,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感叹,“这小子,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从最底层的卖鱼佬,爬到这一步……啧啧,这手腕,这心性,不简单。”
爱尔兰摸着下巴,眼神闪烁:“确实有点东西。警视厅的集成系统是他搞的?还疑似……干掉了琴酒?”
他说“干掉”这个词时,语气微妙,既像是难以置信,又带着点评估价值的意味。
宾加狂热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收敛了许多,更像是兴奋的分析:“难怪朗姆之前让我们留意警视厅那个系统!原来是这家伙的手笔!能把琴酒逼到这一步……哈哈,我开始对这个‘卖鱼侦探’感兴趣了!”
贝尔摩德心中寒意更甚。
这些家伙……已经开始用评估“有价值猎物”或者“潜在合作\/清除对象”的眼光,来看待高桥远介了。
这比单纯的敌意更危险。
朗姆的投影适时地介入,声音带着冰冷的质问:“根据现有记录显示,这个高桥远介,先后与波本、基尔,以及……已经死去的宫野明美,有过明确接触。”
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波本和基尔身上。“波本是我之前授意,去接近并评估此人集成系统项目的潜在影响和可利用价值。你的报告,我看过了。”
波本立刻抬起头,紫灰色的眼眸平静地迎向朗姆投影的方向,声音沉稳,没有任何波澜:“是的,朗姆。我按照您的指示,以波洛咖啡厅服务生的身份接近并观察高桥远介。”
“此人警惕性极高,思维缜密,难以套取深层情报。关于集成系统,他口风很紧,只谈技术合作与公共安全效益。目前评估,其人对组织暂时无直接威胁,但具备一定潜在利用价值,需长期观察。此次事件……出乎我的意料。”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既表明了自己执行了任务,又撇清了自己与高桥远介过深的关系,同时将高桥远介的“危险性”暂时定性在“需观察”的范畴,某种程度上,是在进行极其危险的、微妙的保护。
朗姆“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转向基尔。
“基尔。你呢?你与他的接触,似乎不止一次。”
基尔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尤其是波本那看似平静实则隐含担忧的一瞥。
她深吸一口气,维持着新闻主播的镇定,清晰回答道:“我与高桥远介的第一次接触,是警视厅直接联系米花新闻电视台,指派我对破获某起案件的‘名侦探’进行专访。此事公开透明,很多人知道。”
她顿了顿,继续道。
“此后我与他并无交集,直到……那一次。”
“哦?哪一次?”朗姆追问。
基安蒂在一旁不怀好意地嗤笑一声:“不会是跟他上床了吧?不过听说那小白脸长得确实不错。”
基尔没有理会基安蒂低劣的挑衅,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偏移,继续用平稳的语调说:“那一次,是高桥远介主动联系我。他声称掌握了一个可以当场抓捕怪盗基德的方案,但需要米花新闻电视台的现场直播配合,以制造最大的公众效应和抓捕合法性。他认为我曾与他合作过专访,比较熟悉,所以找到了我。”
她叙述着事实,逻辑清晰。
“我考虑到怪盗基德也是组织曾经关注过的目标之一,且此次行动若成功,能提升电视台;以及我作为主播的影响力和公信力,对潜伏工作有利,便答应了。后来,在行动中,他确实揭穿了怪盗基德的伪装,指出了其真实长相……”
她说到这里,会议室里不少人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怪盗基德,那个神出鬼没的月下魔术师,组织也曾试图招揽或调查,但始终没有实质性进展。
“行动结束后,我曾私下试探过他,为何会有我的私人联系方式。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给了我一个模糊的、关于‘侦探有自己信息渠道’的说法。我无法判断其信息来源,但为保持联系渠道,也将我的一个备用加密联系方式留给了他。此后,直到现在,我与他再无任何形式的接触。”
基尔的回答同样严谨,将一次看似偶然的合作,解释为基于工作利益的理性选择,并且坦承了联系方式的交换【这在情报工作中有时难以避免】,同时强调了“再无接触”,划清了界限。
朗姆听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和判断这两人的说辞。
“嗯。”他最终也给出了一个不置可否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