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帘,冰蓝色的眸子看向会议室上方那无形的、仿佛boss意志存在的虚空,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被冤枉者”的坚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朗姆越权的不满。
“涉及一些……私人层面的判断和情报评估。”
她在“私人”两个字上,加了极其细微的强调。
这是她惯用的策略:将问题引向boss与她之间那层外人难以窥测的特殊关系,暗示朗姆的追问是越界。
然而——
“就在这说。”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再次通过会议室四周的扬声器,响彻整个空间。
依旧是那极度扭曲、非男非女、电子合成般却又带着诡异生物质感的沙哑声音。
boss。
这一次,声音里没有刚才下达格杀令时的冰冷威严,而是多了一种……不容置疑的、甚至带着一丝清晰可辨的怒意和……不耐烦。
简短的三个字。
却像三把重锤,狠狠砸在贝尔摩德的心上。
她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缩!
贝尔摩德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罕见的、几乎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的——震惊,以及一丝迅速被她压下去的凛然。
【他……没有给我私下解释的机会】
这个认知,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
是了。她太习惯了。习惯了自己在boss那里若有若无的“特权”,习惯了用模糊和神秘来处理许多事情。
她几乎忘了,或者说,下意识地忽略了——琴酒,对组织,对boss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琴酒——
那不是普通的代号成员,不是可以随意替换的棋子。
那是组织最锋利、最忠诚、也最有效率的刀和枪。
是boss意志最直接的执行者,是维持组织内部纪律和外部威慑的基石之一。
现在,这把刀差点被人折断,这支枪几乎被打碎。
用一条冻鱼,以最羞辱的方式。
这触及的,不仅仅是组织的颜面,更是boss掌控力的核心象征。
在这种时候,任何“特殊”,任何“私人”,都必须为追查真相、复仇雪耻这个最高优先级让路。
boss平时或许“惯着”她,但在琴酒遇袭、组织根基被动摇的此刻,那份“惯着”已经变成了需要被首先审视和排除的“不确定因素”。
boss的警惕性,已经被提到了最高级别。他需要听到一切,在所有人面前,以确保没有任何隐瞒和勾结的可能。
贝尔摩德的心,沉了下去。
但她的脸上,除了最初那一闪而逝的瞳孔收缩,再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依旧是那副平静的、甚至带着点淡漠的神情。
她知道,没有退路了。
必须说。
而且,要说得“恰到好处”。
她迎着会议室里所有人——朗姆的“注视”、基安蒂等人毫不掩饰的敌意、波本和基尔深藏的忧虑、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目光——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但在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总是游刃有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千面魔女,此刻,竟然需要深呼吸来平复……或者说,来构思?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快速编织着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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