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眉微笑道:“眉儿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夫君,玄羽可满意了?”
孟玄羽闻言心中愉悦之极,伸头过来在卫若眉的唇上轻吻了一下:“那就好,那就好。可有十分了?”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靖王府的寝殿内,只余下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窗户洞开,夏夜的凉风吹进殿内,全然没有了夏天的炎热,令人舒适无比,孟玄羽坐在红木太师椅中,将卫若眉揽进不里,低声述说着在盛州那五年的经历。
卫若眉倚在丈夫的怀中,懒洋洋地不愿意动弹,只希望时间能够停止,一直这样的岁月静好,虽说那日无意中听到的孟玄羽与荣亲王的对话,似乎有什么事孟玄羽隐瞒着自己,但她实在是不愿意去多想,以孟玄羽现在的势力,他似乎没有任何必要在自己的眼前演戏,装深情。
所以,卫若眉在孟玄羽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放松,好像只要有他在,卫若眉什么都不用害怕了。
如今寝殿中只有两人静静的相拥着,孟玄羽在述说着过往。
“若眉,”孟玄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陷入遥远回忆的飘忽,“昨天讲到我八岁那年,便被父王送去了盛京。”
卫若眉轻轻颔首。
大晟朝自太祖分封藩王以来,时有藩王坐大,觊觎中央皇权。
先帝文端皇帝被历时两年的“陈庆之乱”心有余悸。
陈庆之乱虽然最终被平定,但也让朝廷伤筋动骨,文端皇帝更是因此惊惧成疾,对各地藩王充满了猜忌。将藩王世子召入京城,名义上是伴读皇子,接受更好的教育,实则是扣为人质,以牵制各地藩王,这是心照不宣的规矩。
“说是伴读,其实你我皆知,那是质子。”孟玄羽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仿佛能穿透时光,看到那个小小的、惶恐不安的自己。“我离开禹州时,正是春日。
王府里的桃花开得正好,母妃拉着我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父王虽强作镇定,但我看见他背在身后的手,攥得紧紧的。那时我还不完全明白,这一去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要离开爹娘,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心里怕得很。”
他的语调平缓,但卫若眉能捕捉到那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汹涌。一个八岁的孩童,离了熟悉的家乡和父母的庇护,独自踏入那天下最繁华却也最复杂的权力中心,其间的彷徨与无助,可想而知。
“盛京的皇宫,真大啊,金碧辉煌,一眼望不到头。我被安置在明伦堂隔隔的一个名为‘静思苑’的偏殿里。
名字听起来雅致,实则就是用来安置我们这些各地来的世子、郡王们的。
一同住在那里的,还有三四个年纪相仿的孩子,我们这些人都一样,离开了属地的尊贵身份,在这皇城根下,成了无根的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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