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急道:“殿下明鉴!我所说句句属实。”
孟承佑道:“这个好理解,给太医院的留存的药方是一份,真正的药方又是一份,他自己开的方子多,也要事后备查,所以会留下一份,但却只能藏起来。他自己的床下,他当然认为万无一失,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会被玲珑发现。”
孟玄羽心下释然,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喘了口气,继续道:“不止那些脉案!还有更骇人的!那叠纸里,夹着几张字条!纸张是上好的宫廷笺,墨迹很新。每张抬头只写‘奉民’二字,没有落款,但下面……都画着几朵桂花!字很少,意思却毒得很!
她的眼中迸出恨意:“有一张写:‘药性太缓,需加力。’另一张写:‘迟则生变,速决。’还有一张……只有七个字,‘快让那个贱人消失’!”
“就在我看到这张字条后不到两天……灵犀……灵犀她就……”莲婶泣不成声,那惨烈的记忆再次撕裂她。
“我联想起那些医案和药方,纸条,便确定是许铮这狗东西害了灵犀,于是我趁他不备偷了那些脉案记录,又借着出宫采买的机会逃了出来。”
孟承佑闭上眼,下颌线绷紧如刀锋。母亲最后的面容,他早已模糊,但那种骤然失去全世界的冰冷和恐惧,却刻在灵魂深处。
孟玄羽追问道:“你说的这纸条,怕就是想要加害灵犀娘娘的人写的吧?只是只有桂花,没有署名。宫中女子,以花自喻者甚多,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要置承佑母亲于死地?”
孟承佑艰难的睁开眼,鼻中哼了一声:“奉民,是许太医的字,桂花,不就是四皇子生母,当今太后柳金桂吗?”
柳国公的姐姐柳金桂,他们三姐弟分别是齐氏的主母柳金娥,二姐柳金桂,三弟柳金瀚。
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也许是当年柳金桂圣宠正浓,且怀上了四皇子,但因怀孕期间不能承宠,让灵犀有了可乘之机,柳金桂怀孕期间,耳畔听到的全是文端皇帝如何宠爱灵犀的话语……
逻辑链条在惊恐与仇恨的淬炼下,显得异常清晰。动机、手段、象征物……丝丝入扣。
孟承佑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眼中再无半点波澜,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他站起身,走到莲婶前面:“你说你后来潜入许铮房间,偷了那些医案出来,那些医案纸条今何在?”
莲婶会意,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扁平的旧布包,放到了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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