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下毒两个字,孟承佑下意识的想起了玲珑描述的母亲死前的惨状,他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望着眼前的齐盈,害死母亲的凶手便是当朝太后柳金桂,齐盈的亲姨妈。
孟承佑收回了思绪,冷冷道:“怕你毒我?我现在被皇帝解了兵权,又禁足在禹州,人皆避我远之,处境确实艰难,但再怎么样也是皇室子弟,你还敢在光天化日这下毒我?”
齐盈委屈道:“我说错了,我不过想说笑一下,你却这般当真。”
孟承佑沉默不语。但行动却没有停止,带着她继续练习。
虽说他万分不情愿教她,但孟承佑生性认真,既然答应了她,便总是想真正的教她些东西。
这日的练习是移动射靶。孟承佑在坡地上立了几个草靶,让齐盈骑马缓行中发箭。
齐盈的箭术其实不差,十箭能中六七,但孟承佑要求的是“箭中靶心,且入木三分”。
“力道不足。”他策马跟在她身侧,目光锐利如鹰,“挽弓时肩背未开,全靠臂力。战场上披甲革盾,你这样的箭,中了也无大用。”
“那要怎么练?”齐盈放下弓,揉了揉发酸的手臂。
孟承佑沉默片刻,忽然策马上前,几乎与她并行。他伸出手,虚虚拢在她持弓的手臂上方:“从此处发力,经肩背,贯于指尖。不是‘推’箭,是‘放’箭。”
他的手掌并未真正触碰到她,但距离太近,齐盈甚至能感受到他袖间带起的风。她的耳根微微发烫,却努力稳住心神,依言调整姿势。
“对,再沉一些。”孟承佑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低沉平稳,“呼吸与动作同频——吸时挽弓,呼时放箭。”
羽箭破空而出,这次深深钉入靶心,尾羽轻颤。
“中了!”齐盈欢喜转头,却险些撞上孟承佑的下颌——他本就站得极近,没有反应过来,她往后两步,便快要贴着了
两人俱是一怔。
孟承佑率先退开,面色如常:“记住方才的感觉。继续。”
齐盈却低下头,趁孟承佑去拿箭枝的功夫,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里烫得厉害。
休息时,她抱着水囊坐在草坡上,忽然问:“殿下平日除了公务……可有什么喜好?”
孟承佑正在检查弓弦,头也不抬:“问这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