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花倩,同样是林风的跟班。
她看到苏晚棠竟然也在此,眼中立刻燃起熊熊妒火。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苏大小姐。”
花倩语带酸意,“走到哪儿身边都少不了护花使者呢,真是好大的排场。”
苏晚棠终于正眼瞧向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总好过某些人,想当狗腿子还得排号,巴巴地凑上去,人家正眼都不瞧一下。”
花倩瞬间脸色煞白,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角,心中暗骂贱人。
这边的动静越闹越大,终于引来了正主。
一道略显阴柔的嗓音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惊喜响起:“晚棠师妹?果然是你!方才听人说在此见到你,我还不信呢!”
人群自动分开些许,只见林风缓步走来。
他一身月白道袍纤尘不染,面容俊秀却过于苍白,带着一种阴柔的病态感,嘴角含着笑意,目光第一时间就黏在了苏晚棠身上,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他先是故作不悦地扫了张三和花倩一眼:“两个不懂事的东西,怎可对晚棠师妹如此无礼!”
斥责完跟班,他又立刻变脸,堆起殷勤笑容走向苏晚棠,“师妹何时来的玉门关?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
而被斥责的花倩更为嫉妒的看向了苏晚棠,攥衣服的手发白,狠狠的瞪了苏晚棠一眼。
说着,林风竟自然而然地伸出手,似乎想去拉苏晚棠的手腕。
然而,他的手在半空中被另一只沉稳的手截住。
陆沉玉不知何时已站起身,五指如铁钳般扣住了林风的手腕,脸上依旧带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林师兄,好久不见,还是这么…热情过头啊。”
林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试图挣脱,却发现对方五指力量大得惊人,仿佛是一个钢铁禁锢着他的手腕,竟一时无法挣脱。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化为羞恼,目光阴鸷地盯向陆沉玉,几乎是咬着牙说道:“陆!沉!玉!想不到你居然躲到了这里,怪不得在武盟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你这只丧家之犬。”
陆沉玉松开手,仿佛掸去灰尘般轻松,语气却带着嘲弄的刺:“林风,几年过去,你这副令人作呕的腔调倒是丝毫没变。尤其是这张脸,苍白阴柔得像个痨病鬼,多看两眼都怕折寿。”
林风揉着发红的手腕,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各式目光,其中不乏看热闹的窃笑,顿时恼羞成怒,脸上那点伪装的温和彻底剥落,厉声道:
“陆沉玉!少逞口舌之利!看来几年不见,你长了点本事,敢不敢现在就去校武场,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他身上金丹后期的气息隐隐波动,带着强大无比的压迫感。
陆沉玉神色平淡,直接拒绝:“没兴趣。”
“怎么?怕了?”林风步步紧逼,声音拔高,刻意让整个客栈的人都听见,“当初像条狗一样被赶出武盟,现在依旧只是个无胆鼠辈!你若跪下认个错,承认自己是个废物,我便饶你这次!”
客栈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于此。
烈无痕面色阴沉,苏晚棠更是柳眉倒竖。
陆沉玉看着林风那副不依不饶的嘴脸,又扫了一眼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化为冷冽:“既然你执意自取其辱,那我便成全你。”
苏晚棠立刻拉住陆沉玉,急道:“陆沉玉!他金丹后期,你…”
她猛地转向林风,好像想到了什么,声音清亮穿透全场,“林风!你想打也行!公平起见,必须将修为压制到与沉玉同等的筑基境界!否则,便是恃强凌弱,枉你道宗真传的名声!”
林风闻言一怔,他本意是以境界碾压,岂肯自缚手脚?
刚想拒绝,却听到周围围观者中已经传来毫不掩饰的窃窃私语和嘲笑。
“啧,道宗的人就这点出息?只会靠境界压人?”
“可不是,同境界敢不敢打还两说呢…”
“怕不是个银样镴枪头…”
这些话语像针一样刺入林风耳中,他脸色青白交加,看着苏晚棠维护陆沉玉的姿态,更是妒火中烧。
他猛地一甩袖袍,厉声道:“好!我便将修为压制到筑基巅峰!一样能碾死这只蝼蚁!陆沉玉,这下你还有何话说?”
陆沉玉本欲说不必如此,没想到林风竟真的应了下来。他看了看苏晚棠眼中隐含的担忧和鼓励,又看了看林风那副恨不得立刻将他撕碎的嘴脸,最终只是淡淡一笑。
他推开长凳,走向客栈门口,对着林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动作从容不迫,闲庭信步一般,丝毫没有将林风放在眼中。
“走吧,校武场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