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到了，实验室里的人并未立刻离开，很多人依然伏案工作或聚集在黑板前争论。林溪看着窗外依旧明亮的天空，收拾好东西，决定先回公寓。她知道，融入和追赶，需要时间，不能操之过急。
回到安静的公寓，疲惫感如同潮水般袭来。她给自己煮了一碗简单的面条，坐在窗边，看着夕阳将庭院里的仙人掌染成金黄色。
手机响起，是陆辰的视频通话。他那里应该是北京的清晨。
“第一天，感觉如何？”他看着她略显疲惫的脸，直接问道。
林溪把今天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提到了教授的欢迎，陈明的帮助，实验室快节奏的氛围，以及自己面对新知识体系的吃力。
“正常。”他的评价一如既往地简洁，“新环境，新体系，需要适应期。抓住核心方向，先建立框架，细节慢慢填补。不必急于表现，扎实更重要。”
他的话总是能切中要害，给她指明方向。
“嗯。”林溪点头，心里踏实了不少，“就是觉得……有点孤独。”
屏幕那端，陆辰沉默了几秒，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孤独是独立的必修课。利用好它，它会让你更强大。”
他没有说空洞的安慰话，而是将这种不适感转化为成长的契机。林溪望着他沉静的眼眸，那份因陌生而产生的彷徨，似乎真的被注入了某种力量。
“我知道怎么做了。”她说。
“嗯。”他微微颔首，“早点休息，适应时差。”
结束通话，林溪没有立刻去休息。她重新坐回书桌前，打开了电脑和陆辰送的那本旧笔记本。昏黄的台灯光线下，她一边阅读着课题组的新文献，一边不时瞥一眼笔记本上那些多年前、另一个年轻学者在类似困境中留下的思考痕迹。
陌生的环境，繁重的学业，独自一人的夜晚。
但此刻，她的心不再慌乱。
她知道，这是一首新的序曲，充满了挑战的音符。
而她，已经准备好，用自己的方式，将其奏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