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到期那天,郑楚声跟往常一样送她一束向日葵,说“以后也要像向日葵一样开心”,然后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她没找过他——她知道这种“陪伴”本就有期限,可那些玫瑰、小诗和哼唱的调子,却成了她后来低谷时的光,每次觉得撑不下去,就会想起那个陪她散步的夜晚,他说“不用逼自己长大,偶尔放松也没关系”。
“女士,黄山站到了,请带好您的行李。”
乘务员的提醒拉回了秦澜的思绪,她收起平板,拎起随身的小行李箱,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
出高铁站时,夜风带着山间的凉意吹过来,她抬头看了眼远处的星空,嘴角忍不住扬起:郑楚声,当年你悄悄陪我走了一段路,这次换我来“偶遇”你,看你往哪里跑。
她提前订了宏村附近的民宿,想着明天一早就能顺着青石板路去找他——不用刻意,就假装是在巷子里偶然撞见,跟他说一句“好巧,你也来逛宏村”。
直播刚结束,房车内部还留着暖黄的灯光,吉他靠在沙发边,屏幕上的弹幕还没完全消退。
迪丽从航空座椅上跳起来,凑到郑楚声身边,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满是兴奋:“郑哥!今天那两首歌也太好听了吧!《曾经的你》够飒,《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又够暖,我简直爱死你了!”
郑楚声刚把直播设备收好,闻言手一顿,转头看她,嘴角带着点无奈的笑,故意板起脸调侃:“你这丫头别胡说八道,我要是当真了,今晚忍不住就把你办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他以为这话能让迪丽收敛点,毕竟小姑娘家总得有点害羞。
谁知道迪丽一点不怵,反而往航空座椅上一躺,双腿交叠晃了晃,下巴一抬,语气带着点挑衅:“来啊来啊!有本事你就来!你不上你就不是男人!”
她说得坦坦荡荡,眼神里还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狡黠,一点没有小姑娘的扭捏。
郑楚声看着她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彻底没了脾气,伸手揉了揉眉心,哭笑不得:“我真是服了你了,这张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跟迪丽斗嘴,自己永远占不到便宜,这丫头的“虎”劲一上来,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迪丽见他认输,得意地笑了,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卡通睡衣——粉白相间的小熊图案,跟她平时的“豪放”性格有点反差萌。
她拎着睡衣往卫生间走,路过郑楚声身边时,还故意停下,挑眉调侃:“我就知道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幂姐早就跟我说了,你这人看着凶,其实最老实,典型的‘禽兽不如’!”
“田幂?”
郑楚声听到这个名字,嘴角抽了抽,合着这俩丫头私下里早就把他“研究”透了?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两句,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说自己“禽兽”?不对;说自己“不禽兽”?又显得有点怂。
最后只能憋了半天,撂下一句“你赶紧去洗澡”,就转身往房车外接水口走,背影都透着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迪丽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对着他的背影喊:“郑哥!记得给车子上水啊!别光顾着躲我!”
郑楚声蹲在接水口边,听着房车里传来的笑声,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转着水管接头。
他原本以为带迪丽出来旅行能省心,结果这丫头每天都能语出惊人,把他怼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