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澜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眼神里多了点受伤:“你就是在意我以前的恋爱史?”
“不止这个。”
郑楚声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带着点坦诚的无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游浅绿离婚吗?”
见秦澜摇头,他继续说,“因为她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我连心里有别人的女人都接受不了,你以前有两个用心爱过、付出过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不介意?”
他看着秦澜黯淡的眼神,又补充道:“我们做朋友真的很好,一起聊聊天、看看风景,没必要做情侣。你别把以前‘替身服务’里的我,和真实的我混淆了——那时候的我,是按协议扮演你的理想伴侣,不是真的我。”
“那你以前给我写的那些诗,都是假的吗?”
秦澜的声音轻了些,带着点委屈和不甘,“你写‘晚风吻过你的发,我想吻你眼里的霞’,写‘陪你看遍四季花,不羡人间富贵家’,那些温柔都是装出来的?”
“诗词都是真的,文字里的情感也是真的,但那不代表我的真实感情。”
郑楚声的语气里满是无奈,他别过头,不敢看秦澜受伤的眼神,“文学艺术怎么能当真呢?现实和理想本来就不一样。那时候我是你的‘理想伴侣’,我得写出你喜欢的句子,做出你期待的样子,可那都是角色需要,不是我郑楚声本来的样子。”
秦澜沉默了,晚风拂过她的长发,把她的影子吹得微微晃动。她盯着郑楚声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说到底,你还是嫌弃我,对不对?嫌弃我的情史,嫌弃我不是你想要的‘好女孩’。”
郑楚声的肩膀轻轻颤了一下,他转过头,看着秦澜眼底的失落,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却只能低声说:“对不起。”
秋风卷着水杉叶的碎影,在两人脚边打了个旋。
郑楚声看着秦澜泛红的眼眶,语气软了下来,却多了几分直击人心的坦诚:“秦澜,你用心爱过两个男人,这没有错,你也不是坏女孩。”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房车的暖光上,声音轻得像被风裹着,“只是我们太像了——都只想谈恋爱,不想被婚姻绑住。可太相似的人,偏偏不能成为恋人,只会把彼此的执念,熬成互相折磨。”
秦澜的肩膀轻轻颤了一下,她抬起头,眼底满是惊讶。
郑楚声记得很清楚,那天秦澜抱着酒瓶哭,说“明明我没做错什么,他怎么就找了别人”,说“四年了,我还是不敢跟他说结婚”。
他当时只当是客户的情绪宣泄,现在再想,才懂那些话里藏着的怕,“你和黄霄明分手,是因为第三者介入,你怕了;和陆山在一起四年,你付出了时间、金钱,甚至想过定居,却始终不敢提结婚——你不是不想,是怕。”
他往前一步,看着秦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怕再次被背叛,怕婚姻会变成牢笼,怕一旦结婚,连‘随时走’的自主权都没了。离婚的代价太大,你赌不起,所以干脆不开始。你其实一直没从那两段失败的感情里走出来,对不对?”
秦澜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郑楚声说的,全是她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洒脱、敢爱敢恨,可在他面前,那些故作坚强的外壳,瞬间碎得一干二净。
“所以别再说跟我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