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桥流水。雨湿落红飞不起。
月破黄昏。帘里馀香马上闻。
徘徊不语。今夜梦魂何处去。
不似垂杨。犹解飞花入洞房。”
烛火还晃着。
暖光裹着房间,连空气都带点软。
潘潘指尖捏着衣角,脸上的红还没褪,眼尾却泛着水光。
她念出那句词,声音轻得像绕指柔:“画桥流水……不似垂杨,犹解飞花入洞房。”
念完,她瞪了郑楚声一眼,嗔道:“这种事,也能写出这样的词——坏人。”
郑楚声笑了,指尖碰她的脸,温的。“喜欢?”
“喜欢。”潘潘点头,往他怀里凑了凑,“还有吗?再念一首。”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声线裹着烛火的暖:“初夜含娇入洞房,理残妆,柳眉长。”
“翡翠屏中,亲爇玉炉香。”
“整顿金钿呼小玉,排红烛,待潘郎。”
最后三字落下,潘潘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星:“待潘郎——是潘潘的新郎?”
郑楚声没说话,只把她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哑:“你说是,就是。”
烛火晃了晃,把两人的影子叠在墙上,软得像化不开的糖。
潘潘的脸又红了,往他怀里埋得更深,指尖悄悄攥住了他的衣角——原来有些词,念出来的时候,比听来的更甜。
烛火跳了下。
房间里静,只剩潘潘的呼吸,软得像棉花。
郑楚声的手机亮了。
屏幕上,秦澜的短信:“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把手机递过去,声音轻:“我过去一下。”
潘潘抬眼,指尖还攥着床单的角,暖的。她点头:“你去吧,我缓一会儿。”
“先休息。”郑楚声揉了揉她的发顶,“我稍后便回。”
顿了顿,他又念:“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潘潘笑了,推了他一把:“去吧。我把床单收起来。”
郑楚声起身,披了件外套。
门轴“咔”一声轻响,他走出去。
走廊里暗,只有壁灯的光,昏昏地裹着他的影子——往秦澜的房间去。
房间里,潘潘抱着膝盖,看烛火慢慢矮下去。
床单上的暖还在,像刚才他的体温。她指尖划过去,轻轻笑了:“求索?倒要看看你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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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澜的房间,烛火晃得凶。
她靠在床头,指尖绕着发梢,眼尾勾着笑:“怎么哄潘潘的,就怎么哄我。”
郑楚声无奈,指尖碰了下烛台:“好,给你吟首诗。”
他开口,声线裹着烛暖:“柳色黄金嫩,梨花白雪香。”
“玉楼巢翡翠,金殿锁鸳鸯。”
“选妓随雕辇,征歌出洞房。”
“宫中谁第一,飞燕在昭阳。”
秦澜“嗤”了声,坐直身子:“你当你是皇帝?还‘选妓随雕辇’。”
“不喜欢?”郑楚声挑眉,往床边凑了凑。
秦澜没答,反而盯着他的眼:“我真的是第一美?”
郑楚声笑,伸手捏她的下巴:“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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