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秦澜突然软了声,指尖勾住他的衣领,“臣妾欠下的功课,你得好好补。”
“哦?怎么补?”
“先口算题。”她指尖划他的锁骨,“再填空题。”最后,她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还要学复杂的勾股定理。”
郑楚声挑眉,眼底藏着笑:“学习任务这么重?”
秦澜没说话,只拽着他的衣领往下带——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把两人的影子,叠成了一团暖。
烛火跳得急。
帐帘垂着,裹着满室暖。
郑楚声笑,指尖捏了捏秦澜的腰:“任务重,得劳逸结合。教你第69套广播体操——好好练,才有体力学。”
秦澜软在他怀里,指尖勾着他的腕:“好的,臣妾用心学。”
“那我开始教学咯。”郑楚声退开半步,眼尾带笑,“姿势摆好了?”
“人家早准备好了呀。”秦澜晃了晃肩,发梢扫过他的手,软得像糖。
忽的,她抬眼,指尖绕着帐钩,念得轻软,裹着烛气:
“鸦雏夜宿迷蒙柳,斗帐烧灯蜡光透……”
案上的银壶晃了晃,似应和着“银罂注酒芙蓉香”;墙角的琵琶静立,像等着“金丝檀槽为君奏”。
念到“盘龙绣带结同心”时,秦澜伸手,拽住郑楚声的衣摆,往自己这边带:“教啊,皇上——怎么不教了?”
郑楚声低头,看着她眼里的烛火,笑:“急什么?先把‘预备式’学好。”
“那你教。”秦澜踮脚,唇擦过他的下颌,“可别藏私。”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窗外的桐花月影,透过纱窗,在帐上晃成了碎金。
秦澜的诗还在耳边绕,郑楚声的手刚碰到她的肩,就被她反扣住——
“臣妾觉得,还是先学‘勾股定理’更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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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轻推。
潘潘睡熟了。
郑楚声放轻脚,指尖碰了碰她的发——她是新瓜初破,身子还软着,眉尖蹙着点浅淡的倦。他没敢扰,只在床边坐了会儿,看烛火剩最后一点光。
天还没亮透。
“咚、咚、咚”——敲门声炸得慌。
“郑哥!看日出啦!”迪丽的声音脆生生的,撞在门板上。
潘潘猛地睁眼,手忙脚乱裹被子,声音发紧:“糟了!她要发现了!”
郑楚声按住她的肩,往门后走,声音稳:“没事。”
他贴在门板后应:“迪丽,我洗个澡,你先准备。”
“可是郑哥!”迪丽的声音带着点急,“我敲潘潘姐的门,没人应啊!”
潘潘的脸瞬间烧起来,指尖掐着被角,连耳朵都红透了。
郑楚声勾了勾唇,故意扬声:“她是运动员,许是一早去锻炼了。你先去,她一会儿就回。”
门外没了声。
潘潘立马掀被子下床,手忙脚乱穿衣服——步子虚浮,像踩在棉花上,每走一步都抿着唇。
“我溜回我房。”她小声说,拉开门缝往外瞄,猫着腰窜了出去。
郑楚声转头,目光落在床单上——
白色布面,印着朵朵浅红梅花,像刚绽的春。
他笑了声,指尖碰了碰那痕:“傻丫头,这都忘了收。”
窗外,天已经泛了鱼肚白,远处的山影隐约透着青。
日出要来了,只是昨夜的梅痕,倒比日出更教人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