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阳光已变得明亮温暖,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道道光斑。南风在林夏怀中悠悠转醒,眨了眨眼,适应着满室的光亮。林夏几乎同时醒来,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早安吻,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餍足后的慵懒:“醒了?饿不饿?我们去我爸妈那边吧,午饭应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妈一早发了信息。”
南风在他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软糯:“嗯,好。”
林夏撑起身,目光不经意扫过她颈侧,昨晚(或者说今晨)情动时留下的那抹殷红印记,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扎眼。他眼神暗了暗,俯身凑到她耳边,带着笑意低声提醒:“今天……穿件高领的衣服吧?嗯?”
南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瞬间飞起红霞,伸手不轻不重地捶了他肩膀一下,娇嗔道:“你还说!还不都是你……” 话没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
林夏低笑,捉住她的手亲了亲,心情大好地起身:“我去准备一下,你慢慢来。”
林家小院
半小时后,两人收拾妥当,南风果然换了一件米白色的半高领羊绒衫,柔软的领子恰好遮住了那处痕迹,搭配着同色系的阔腿裤和长发,显得温婉又居家。林夏一手提着几个精致的礼盒袋,一手牵着她,步行来到了不远处的林家小院。
院门虚掩着,推开进去,小院里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充满生活气息。听到动静,林妈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脸上立刻绽开喜悦的笑容:“回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南风啊,路上累不累?快来坐!”
林爸也从客厅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份报纸,看到他们,沉稳地点点头,眼里是温和的笑意:“回来了就好。”
林灿的声音则从二楼阳台传来,带着雀跃:“哥!嫂子!你们可算到了!我都快饿扁了!” 说着,人已经风风火火地跑下楼来,她穿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长发随意扎起,笑容明媚,好奇地打量着南风手里的袋子。
赠送礼物·温情流动
在客厅落座,寒暄几句后,林夏将带来的礼物一一拿出。
他先取出那个深蓝色丝绒方盒,双手递到林妈面前,语气郑重而温和:“妈,这是南风特意给您挑的。一点心意,您看看喜不喜欢。”
林妈有些意外,接过盒子,打开。那只素净大方的纯金手镯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上,在客厅的光线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泽。林妈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微微泛红。她不是没见过好东西,但这镯子的款式,恰恰是她年轻时喜欢、如今也觉得大方得体的类型,这份用心比金子本身更贵重。她拿起手镯,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表面,抬头看向南风,声音有些哽咽:“南风……你这孩子,费这个心干嘛……太贵重了……”
南风忙说:“阿姨,不贵重的,只是一点心意。希望您喜欢。”
“喜欢,喜欢……” 林妈连连点头,将镯子小心地戴在手腕上,尺寸竟也合适。她抬起手看了又看,嘴角的笑意藏不住,更多的是感动,“样式真好,简单大方,我戴着正合适。谢谢你啊南风,让你破费了。”
林爸在一旁看着,也微微颔首,对南风投去赞赏的目光。
接着,林夏拿出包装精美的高级山参礼盒,递给林爸:“爸,这是南风给您准备的。知道您平时注重养生,这个品质不错,您泡泡茶或者炖汤时放一点。”
林爸接过,他向来沉稳,打开看了看,点点头:“嗯,是好东西。南风有心了。不过以后别总想着我们,你们年轻人自己在外,也要多注意身体。” 话虽朴实,但能收到晚辈惦记的、正合心意的礼物,他眉宇间也舒展着愉悦。
最后是给林灿的。南风亲自将装着毛呢大衣的衣袋递过去,微笑道:“林灿,给你买了件大衣,看看合不合适,喜不喜欢。”
林灿惊喜地“哇”了一声,迫不及待地打开。炭灰色的大衣质地挺括,剪裁利落,正是她喜欢的简约时尚风格。她立刻拿起比划,对着客厅的落地镜照了照,眉眼都笑开了花:“嫂子!你眼光太好了!这颜色,这版型,正是我想要的!比我之前看上的那些都好看!谢谢嫂子!” 她开心地凑过来抱了南风一下,又冲林夏眨眨眼,“哥,你可得替我好好谢谢嫂子!”
林夏看着家人收到礼物后真心欢喜的样子,再看看南风眼中闪烁的、因被接纳和喜爱而满足的光芒,心中一片暖融。
午餐时光·照顾与调侃
午餐十分丰盛,都是地道的云南家常菜,香气扑鼻。四人围坐,气氛融洽。
林夏很自然地坐在南风旁边。吃饭时,他的照顾几乎是无微不至的。南风面前的小碟子里,总是适时地出现她多看了一眼的菜,或是剥好的虾,剔除了刺的鱼肉。汤太烫,他会先盛出来晾一晾;米饭不够,他不动声色地起身帮她添。这些动作做得极其自然流畅,仿佛已经成了习惯。
林妈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不住地给南风夹菜:“南风,多吃点,看你瘦的。这个汽锅鸡很补,多喝点汤。” 林爸话不多,但也默默将一盘清炒时蔬往南风那边推了推。
林灿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眼尖地观察着。当她又一次看到哥哥细心地为南风盛汤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南风的脖颈——那件半高领羊绒衫的领口,在她低头喝汤时微微下滑了一点点,一抹若隐若现的淡红痕迹恰好露了出来。
林灿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她故意清了清嗓子,目光在林夏和南风之间转了转,拖长了调子,意味深长地说:“哥——你对嫂子可真是体贴入微啊!不过嘛……” 她故意顿了顿,见南风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她,林夏则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警告地瞥了她一眼。
林灿才不怕,笑嘻嘻地继续说,眼神故意往南风领口瞟了瞟:“我看嫂子今天气色好像格外‘红润’?是不是……嗯,昨晚没睡好啊?还是云南的蚊子太厉害,专挑脖子叮?”
“噗——” 南风正喝汤,闻言差点呛到,脸瞬间红透了,手下意识地就想拉高领子。林夏眼疾手快地递过纸巾,同时没好气地瞪了妹妹一眼:“吃你的饭,话那么多。”
林妈起初没反应过来,顺着林灿的话看向南风,看到她通红的脸和那不自在扯领子的动作,再联想儿子刚才的反应,忽然明白了什么。她脸上也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但更多的是欣慰和忍俊不禁,轻轻拍了林灿一下:“你这孩子,没大没小!好好吃饭!”
林爸则是咳嗽了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嘴角却微微上扬,显然也明白了,只是不点破。
南风羞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脚在桌下轻轻踢了林夏一下,眼神里满是“都怪你”的嗔怪。林夏在桌下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以示安抚,面上却只能无奈地承受着妹妹促狭的目光和父母了然的笑意。
这小小的插曲让午餐气氛更加轻松活泼起来。林灿得意地冲哥哥做了个鬼脸,心满意足地继续吃饭。林妈一边笑着摇头,一边又给南风夹了块鸡肉,眼神里满是慈爱。阳光洒满餐厅,饭菜飘香,笑语不断。这份充满烟火气与亲密感的家庭团聚,因着真诚的礼物、细致的照顾,甚至那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带着爱意的调侃,而显得格外温暖真实,流淌着平凡日子里最珍贵的幸福滋味。
午饭过后,餐厅里弥漫着饭菜的余香和温馨的松弛感。林夏没让南风动手,自己利落地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南风刚要帮忙,就被林妈轻轻按住了手背:“南风你坐着,让他去,你写东西累脑子,多歇会儿。”
林夏动作娴熟地将碗碟摞起,端进厨房,很快里面传来清晰的水流声和碗碟碰撞的轻响。南风有些不好意思,但林妈已经拉着她的手,又说起院子里新栽的几盆花。
不多时,林夏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水汽和洗洁精的清香。他走到南风身边,对林妈和林爸说道:“妈,爸,下午南风得回去赶稿子,有个章节卡得紧。我也有几份养殖场的紧急文件需要处理一下,正好先顺路送她回去。”
林妈闻言,立刻关切地看向南风:“稿子要紧,要紧!南风啊,写东西也别太拼,注意休息。” 她又转向林夏,“那你送南风回去后,还过来吗?晚饭回不回来吃?妈给你们留着菜。”
林夏看了看南风,见她眼底确实有急于投入工作的专注神色,便温声对林妈说:“晚饭您和爸就别等我们了。我那边文件处理完,估摸着也得傍晚。南风写稿一投入起来,吃饭就糊弄,我忙完直接去她那儿,看着她点,简单给她做点合口的吃。”
他这话说得自然又周全,既解释了不回来的原因,更透露出对南风独处时生活习惯的了解和细致的照顾打算。不是“一起吃饭”,而是“我去给她做”,那份专属的体贴意味不言而喻。
林妈听了,脸上露出放心的笑容,连连点头:“哎,好,好!你给她做,她肯定能多吃点。南风口味淡,你记得少放油盐。” 她像个交接任务的指导员,细细叮嘱。
林爸也颔首表示赞同:“工作要紧,你们安排好就行。路上慢点。”
“知道,爸。” 林夏应着,很自然地拿起沙发上南风的薄外套,帮她展开。南风顺从地穿上,又跟林妈林爸道别。
“嫂子,加油写!等着看你大作!” 林灿从沙发上蹦起来,笑嘻嘻地挥手。
林夏一手虚扶着南风的后腰,带着她往院门口走去。午后的阳光正好,将小院照得明亮温暖,花架上几盆兰草舒展着翠绿的叶片。走到门口,林夏回头,对站在屋檐下目送他们的父母再次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带上了院门。
门内,是父母理解和支持的目光;门外,是两人即将投入各自工作的、充实而并肩的下午,以及傍晚时分,那盏只为他们两人亮起的、伴着简单家常饭菜的温暖灯火。
院门轻轻合上,将林夏和南风并肩离去的身影隔在门外。小院里重归宁静,只剩下午后暖阳和花草的清香。林妈站在原地,望着那扇门,脸上还残留着欣慰的笑意,眼神却有些悠远,仿佛还在回味刚才餐桌上和离别时的一幕幕。
林爸已经坐回了院中的藤椅上,重新拿起了刚才那份报纸,却半天没有翻动一页。
林灿最是活泼,她蹭到林妈身边,挽住妈妈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压低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调侃:“妈,你看见没?我哥现在……简直了!眼里心里全是嫂子!盛汤夹菜那叫一个自然,好像演练过八百遍似的。刚才给嫂子穿外套,那动作轻的哟……啧啧啧。”
林妈被她的话拉回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拍了拍女儿的手,感叹道:“看见了,妈都看见了。” 她转身往屋里走,准备去收拾剩下的厨房琐事,边走边轻声对跟上来的林灿和林爸说,“小夏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性子也稳,可我还从没见他这么……这么‘上心’过一个人。你看他看南风那眼神,跟小时候护着他最喜欢的模型飞机似的,不,比那还专注,里头多了好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