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是金鼎集团真正的老板?”
“至少是大股东之一。”周影关掉文件,“所以林颜这件事,不仅是性侵未遂,更是郑三强保护自己商业利益的行为——他怕林颜曝光他的真面目。”
秦赐握紧拳头:“这个人,必须除掉。”
“但要依法除掉,”周影认真地看着他,“秦赐,我知道你想为林原报仇,但我们必须走正规程序。收集证据,移交司法。这是对林原最好的告慰——让他知道,他保护的这个国家,法律依然公正。”
秦赐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我明白。影子,谢谢你。”
“谢什么,”周影眼神柔和下来,“我们是战友,是夫妻,更是同志。保护烈士遗属,打击犯罪,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两人正说着,周影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神色严肃起来。
“是杨副书记。”她对秦赐说,然后接起电话,“杨书记……是,林颜已经安顿好了……嗯,秦赐在我旁边……好,我跟他说。”
挂断电话,周影看向秦赐:“杨副书记想见你。”
“现在?”
“现在。”周影起身,“车在楼下,我们过去。”
秦赐没有多问,跟着周影下楼。车子驶向市中心,最终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小楼前。
走进小楼,经过严格的安检,他们被带到一间会客室。几分钟后,杨胜利推门进来。
“杨书记。”秦赐和周影同时起身。
杨胜利摆摆手:“坐。秦赐,我们又见面了。”
上次见面还是在九峰,杨胜利作为副书记调研。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杨书记,林颜的事,给您添麻烦了。”秦赐说。
“不麻烦,”杨胜利表情严肃,“如果连烈士的家属都保护不了,那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脸面坐在这个位置上?”
他坐下,直接进入主题:“秦赐,周影的简报我看了。郑三强、郑国雄兄弟的问题,我们已经关注了一段时间。但一直缺少突破口。林颜这件事,给了我们机会。”
秦赐心中一动:“组织上早就知道?”
“知道一些,但证据不足。”杨胜利说,“郑国雄在省委经营多年,人脉很广。郑三强在公安系统内部,反侦察能力很强。我们派过几次调查组,都被他们巧妙地化解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但这次不一样。你们救出林颜,等于撕开了他们伪装的面具。更重要的是——你们‘雷霆斩首’小组的身份,给了我们一个正当介入的理由。”
“杨书记,需要我做什么?”秦赐问。
杨胜利看着他:“两件事。第一,回西南省后,以调查林颜税务问题为名,公开活动。吸引郑三强的注意力,为调查组在暗处的行动创造空间。”
“第二呢?”
“第二,”杨胜利目光深邃,“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阮勇。你们是调查组在西南的眼睛和耳朵,不能出事。周影会在京都负责情报分析和协调,徐建在军方提供支持。你们四个人,要像当年执行‘雷霆斩首’任务一样,默契配合。”
秦赐挺直腰背:“杨书记,我保证完成任务。林原的仇,我们一定会替他报。”
杨胜利眼中露出赞许:“好。但记住,安全第一。证据可以慢慢收集,人不能出事。这是命令。”
“明白。”
从杨胜利那里出来,天色已近黄昏。周影送秦赐回公寓,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但一种熟悉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那是多年并肩作战形成的默契,不需要言语就能懂对方的心思。
到了公寓楼下,秦赐下车前,周影忽然说:“等等。”
秦赐回头。
周影下车走到他面前,没有拥抱,只是抬起手,用拇指轻轻擦过他的脸颊——这是“雷霆斩首”小组内部表达关切的方式。
“一定要小心。”她说。
然后她做了个手势——那是他们行动前互相鼓励的手势,意思是“活着回来”。
秦赐回了个同样的手势,然后握住她的手:“放心吧,影子。当年那么危险的任务我们都活下来了,这次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