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寒山弟子曾有人闯入火云谷，活着出来的只有一个。那人回来后不说一句话，三天后双眼流血而亡。临死前写下两个字：**别看**。
他加快脚步，身影渐渐融入风雪。
东洲海岸，战舰已升帆。
凤昭站在船头，双刀插在甲板上。海风掀起她的猩红披风，发间的凤凰翎轻轻晃动。赤焰蹲在桅杆旁，鼻子不断抽动。
“有味。”他说，“海底下……有东西在游。”
凤昭眯眼望向 horizon。
黑潮正从深海逼近，像一条巨蛇贴着海面滑行。
“准备火弩。”她下令，“目标，水下三十丈。”
士兵迅速行动。甲板上的机关咔咔作响，十二架火弩对准海面。
南荒山谷，白芷停下脚步。
她抬头看天。乌云压顶，毒雾如藤蔓般向下垂落。两名弟子打开药箱，取出青铜阵盘。
“布阵。”白芷说。
她将玉葫芦打开，倒出一把淡绿色粉末。粉末落地即燃，升起一圈青烟。
阵法启动的瞬间，远处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某种巨兽在地下翻身。
西洲边境，风雪渐歇。
萧云谏停下脚步。前方就是火云谷入口，两座焦黑山峰夹着一条狭窄通道。谷内火光冲天，热浪扑面。
他解下外袍，露出玄色劲装。青霄剑横在胸前，剑身轻鸣。
听潮录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火中有眼，见则魂焚。”
他闭眼三息，再睁眼时，眼神已冷如寒铁。
抬脚踏入谷口。
热浪瞬间扑来，烤得皮肤发痛。地面是焦土，踩上去会陷下半寸。两侧岩壁上有暗红色纹路，像血管一样搏动。
走了百步，空气中出现幻影。
一个少年跪在雪地里，背上插着剑。那是他十六岁那年，万仞崖悟剑失败，被魔修追杀的场景。
幻影伸手向他，嘴唇开合。
萧云谏不看，继续走。
五十步后，幻象变成凤昭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断刃。她抬头看他，眼神失望。
他咬牙，剑意护体，强行穿过。
又走三十步，眼前突然清明。
一座石殿出现在谷底，通体漆黑，门口立着两尊雕像。雕像没有脸，但眼睛位置嵌着两颗红宝石。
正对着他的那颗宝石，忽然亮了一下。
萧云谏猛地停步。
他感觉到一股视线，从石殿深处投来。
那不是普通的目光。
那是能烧穿灵魂的东西。
他缓缓抬起左手，挡住双眼。
右手握紧青霄剑，剑尖指向石殿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