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光线昏暗，只有中央石台亮着一道蓝光。水晶匣摆在台上，秘卷静静躺在其中。纸页泛黄，文字游走如活物，偶尔闪出几个音符形状的符号。
萧云谏走近几步，手按剑柄。玉简再次震动，这次持续时间更长，却没有提示语出现。
“这就是秘卷？”凤昭问。
“是。”一名弟子点头，“记载上古典乐与封印术，共七篇。目前只解出前三篇，后四篇无人能读。”
“为何偏偏现在出世？”
“星象异动，紫微偏移，北斗倒悬。”那人答，“观星台说是大劫前兆。”
凤昭冷笑一声：“他们总算看出点东西了？”
弟子没接话。
萧云谏盯着水晶匣。他总觉得那卷纸在看他。不是比喻，是真的有种被注视的感觉。就像昨夜崖边那人翻开古卷的一刻，他也曾感到一阵心悸。
“我们要守多久？”他问。
“每班六个时辰。”弟子说，“今晚你们第一班，明日换人。”
“外面情况如何？”
“已有探子在城外活动，身份不明。另外三家势力派人来问过，都被挡回。”
萧云谏点头。他知道是谁在盯。九幽教虽败，但幕后之人未露脸。那封信、灰袍人、现在的秘卷，全是一环扣一环。
他转头看凤昭。她正摩挲着月泠刀柄，眼神冷峻。铠甲上的并蒂莲纹在蓝光下泛着微光，像是刚被人描过一遍。
“你觉得这是巧合？”他问。
“不是。”她说，“有人安排好了，就等我们走进去。”
“那你为什么答应？”
“因为不答应，他们会换别人。”她看着他，“换了别人，死得更快。”
他说不出话。
确实如此。越是公开的任务，越容易成为靶子。但他们接下，至少还能掌控节奏。
“我去外面看看守卫安排。”凤昭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萧云谏留在原地，目光仍锁定秘卷。水晶匣表面开始凝出细小水珠，像是里面的东西在呼吸。
他抬起手，隔着空气触碰匣子边缘。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爬上来，直达心脏。就在那一瞬，玉简猛地一震。
一句话浮现在脑海：
**“卷中有魂，触之则醒。”**
是他熟悉的听潮提示。
来了。
他收回手，呼吸变慢。抬头看向石室顶部，那里有一道旧裂痕，形状像断裂的琴弦。
门外传来脚步声。凤昭回来了，身后跟着两名天音阁弟子，是轮值守卫。
“一切正常。”她说，“外围加了三层哨。”
他点点头，没说话。
两人站到石台两侧，面对秘卷。守卫退至门外，铁门缓缓合上。
室内只剩蓝光与铜铃轻响。
萧云谏的手一直放在剑柄上。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任何触碰都可能触发未知后果。
凤昭站在另一边，指尖微微发亮，凤焰藏而不发。
秘卷静静躺着。
水晶匣上的水珠越聚越多。
一滴水落下，砸在石台上，声音很轻。
像敲响了第一个音符。
